赵三哥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骂刘二脑袋缺根弦。
肖红荔注意到这里的动静,连忙打马过来,系好马后走过来打圆场:“刘大叔经验丰富,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刘二刚露出得意之色,肖红荔话锋一转,“但现在天色已晚,方才我以神识探查,方圆十里没有人烟。仔细一算大家的脚程,恐怕行到半夜更是危险重重。”她手肘用力戳了一下徐明玉,提醒到。
“是如此。”徐明玉醒过神来解释,“只恐夜里行路有野兽侵扰,近年又素来不太平。”
“大家觉得如何?”肖红荔轻笑着询问众人。
刘二冷哼一声,坐在一棵树下假寐去了。刺头都没意见了,其他人更是不会有了。
众人便各自分工,生火的生火,守货物的守货物。
很快肖红荔和徐明玉便在其中一个火堆前坐下了,徐明玉伸着两只手烤火,肖红荔见他衣衫单薄,不由得咂舌,苦其身躯,练其心智。她着实是佩服,加上上辈子,她都更爱闲逸的生活。
想起来那个离奇的梦,她神色忽然落寞起来。
徐明玉见她脸色忽而又不好,疑惑地问道:“师妹,你有心事?”
肖红荔摇了摇头,答非所问:“师兄,是人大些,还是天大些。”
“这个……”徐明玉沉默,将火挑地更旺,“我不知道。但事在人为罢了。”
“像这火吗?”肖红荔问。
“像这火。”
我明白了,肖红荔在心里回答。
……
赵三哥捧着一碗不知道熬了什么的汤,殷勤的递到徐明玉面前,他说话间嘴里有雾气,脸上的神情就模糊起来。
“仙长,喝汤,刚煮好的,热乎着呢!”他笑呵呵地说道,“这大冷天的,暖暖身子罢。”
肖红荔接过两个碗,回他:“哎呀,那可真是多谢了,只是我师兄过午不食,为了不浪费这番心意,这可只能全便宜我了!”
赵三看着肖红荔捧着破陶碗,脸被冻得粉白,不由得想起千年被饿死的小女,不由升起慈爱之心。
肖红荔皱着脸嘬着碗里的热汤,这比她辟谷前吃的鱼食还难以下咽。
开玩笑的,这碗汤不能说是非常难吃,但它喇嗓子。
“这两年山下收成不好吗?”肖红荔嗓子哽得难受,接过徐明玉递过来的水壶喝了一大口后,方觉得活了过来,问道。
“唉……”赵三在她对面坐下,神色凄然,“收成?大旱两年,颗粒无收。”
“朝廷不管吗?”徐明玉记得,众仙门每年都各自给朝廷交着百万两租十几个山头的租金,不应当国库空虚,无银赈灾才是。
赵三垂下眼皮,握紧了拳头,愤恨地说:“朝廷现在奸臣妖妇当道,哪里分得出心里管我们这些百姓的死活?我们还好,驻守边关的将士甚至都没有粮饷,寒心啊。”
“是啊是啊!”一个镖师附和道,“我们这些受仙家宗门庇护的小地方日日有施粥,别的更偏远些的,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咧。”
“我老娘前年就饿死了。”
“我大哥三个月前出不了恭憋死的。”
……
“我女儿,前年也饿死了,她死的时候,就如仙子这般大。”说起伤心事,赵三老泪纵横。
世道要乱了,肖红荔和徐明玉心想。
“节哀。”他们不知该如何去安慰这些失去至亲的人,比起他们,自己上一辈子的愤恨简直莫名其妙,矫情的很。
很快到了半夜,除了几个守夜的人,大家基本全都安置了下来。
但没安静多久,场上就产生了骚乱,肖红荔二人从打坐的状态迅速的清醒过来,往骚乱发生的地方赶去。
“发生何事了,为何无故喧哗?”徐明玉问道。
其中两个人面色慌张面面相觑,明显心里有鬼。其中一个心不甘情不愿地挪到他们跟前,开口道:“王瘸子不见了。”
“什么!”肖红荔着急问道,“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货物有无丢失?快说!”
刘二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他们一告诉我,我和赵三便将几个镖车一一检查了,并无什么丢失。况且王瘸子与我共事二十余载,他这个人虽然话少,但绝不是什么偷鸡摸狗的鼠辈。”
肖红荔望向赵三,赵三点头道:“我和老刘一审,两个小年轻便漏了陷儿。你们自己说!”明显赵三对两个年轻人很是不满。
“是这样的,吃完晚饭之后,我们三个就想出恭,实在是憋不住了。”那年轻人低垂着脑袋,“我们俩和他打赌,但是王瘸子有气密的毛病,打完赌之后,我们就没等他。”
“什么赌?”徐明玉问。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都红着脸不说话。
“说!”刘二吼道。
“我们赌,赌谁尿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