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这样的母亲。”
“做母亲从来都不是我的选择。我也从来都不想做你们两个人的母亲。如若不然,我又怎么会生出他那种蠢货。”太后轻声细语,但却冷若冰霜,所言之事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所以只为了找被我拿走的逍遥散,你竟然纵容秦姑姑伤害你的亲生儿子。”
“她不是有意的……她只不过是失手……你……你,你怎么会知道?王丞相竟然出卖了我?”太后本也有些愧疚,但被人当面揭露难堪之处,反而引发了更大的愤怒,令她终于激动地花枝摇曳、浑身颤抖。
“王丞相如果不以此相逼,你怎么会那么配合他出现在我的婚礼之上?”
“你果然像他,事事了然于胸,算计的这么清楚。没错,是我指使她去的,不过仅仅是为了拿回你从我这里抢走的东西而已,又何必怪我。”太后听闻,虽然不免有些气急败坏,但也很快平静了下来。
“你无须这么狠狠地瞪着我,今日我也不想怎样,逍遥散,今后可以供应不绝,但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太后正在狐疑之时,就听班芝继续问道:“当初我身患重疾,你为何要将交给那个不知来历的方神医?”
“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我早已不记得了。”太后竟然忽然脸色大变。
“秦姑姑修养了这几日,约莫已经大好了,我是不是应该帮你把她接回宫中呢?”见太后顽于抵抗,班芝只能出言威胁。
太后沉吟片刻,方说道:“当年我遍寻天下名医,都道你无药可救。直到那个方自来出现,没成想几副药下去你便有了好转。他告诉我他是云游天下,碰巧至此,他为人谦和,医术高明,还告诉我你需要到极寒之地静养才好。你奄奄一息,我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压根也没想到你还能活下来,便只好任由他带走了你。”
“他当真就是云游至此吗?可到底为什么……为什么?”班芝怅然若失。
“为什么,这事你为何不亲自去问他?怎么?难道他身边那个牙尖嘴利的女子不再允许你见他了吗?”
“女子?你是说方神医当年不是孤身至此,而是还有一女子在侧?”
“你竟然不知道吗?当时那姓方的神医和一女子一同前来,不是他二人一起照顾你的吗?”太后与班芝二人当年重逢之后,多番话不投机,竟从未交流过当年之事。
班芝当时病的糊里糊涂,而后与方神医相处五年之久,竟丝毫不知这个女子的存在。
太后见班芝在那里喃喃自语、失魂落魄的形容,竟也有了些于心不忍,劝慰道:“你又何需浪费这躯壳去考虑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你还活着,不是最重要吗?”
她一直对峙的母女二人,在此时此刻,竟都无语凝噎。
“母亲,究竟为何会变成这样?父皇到底是怎么死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好吗?”年幼之时,虽然母后亦是对自己也不太亲近,可是她却是那样的雍容华贵,艳绝后宫。那时班芝总以母后的行为举止作为典范,可是不知为何,班芝回宫发现她却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别说你不知,就是我也……不过这有什么不好,我比以前快乐多了。怎么,你以为拥有了这无上的权力,就可以高枕无忧嘛?帝王无情,你也不过是……”
忽然,只闻咣当一声,传来清脆的玉碎之声。母女二人停止了争论,急忙寻找声源,原来是其中一个男伶,在他人都落荒而逃之时,竟不知死活依旧酣睡在那里,又好死不死地刚醒了过来,他见殿中早已风云突变,又听到二人所说之言,已被吓得犹如抖筛,只愿捂住耳朵当作听不到,却一不小心碰掉了一个玉茶盏。
“太后,长公主,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他见已经躲无可躲,只能如烂泥一般跪地求饶。
母女二人见如此情形竟面面相觑,各有心思——
班芝自是杀伐决断下手干脆利落,此人听到她二人私谈之事,决计是留不得的,但她向来怜贫惜贱,又是在如此敏感之时,不免也有些犹疑;
而此人却恰恰是太后的新宠,太后虽然心中有所不忍,但此事关系重大,却也是断然不能容他活下去。
思忖片刻,这针锋相对的母女二人,竟然在这一刻心照不宣,异口同声地喊道:来人!
话音刚落,推门而入的竟然是王丞相,只见他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可见是听闻她二人在这春禧殿交锋,便急匆匆赶来。也幸得他来了,才解了此时困境,如若不然,今日之事却也不好收尾。
——————————————————
“王丞相,你怎么会赶过来?”班芝和王玉成一起离开了日光殿之时,只感觉身心俱疲。
“长公主,陛下遇刺一事事关重大,跋家军虽然归依,但些许的风吹草动,都可能会功亏一篑。你放心,今日之事我定会安置妥帖。”
“此事是我大意了。”她向来自认持重的很,而今日之事,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