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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行。
如今,只能杀了他。
皇位之上,皇帝大笑,将至宝捧在手心,道:“快!将它送入朕的神识海!朕要与神骨永享长生!”
老灵师刚要施法,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皇帝疑惑抬眼看去,却见老灵师睁圆双目,脖颈上有一道细细的血口。下一刻,无数鲜血骤然从血口中迸溅而出。
皇帝被吓愣住,附近的灵师纷纷做戒备。
众人只见大殿中央,那被抽离神骨、濒死的程令仪竟硬撑着站起身。
她的面前,陡然出现了一个邪美的少年。
随春意亮出尖牙,“死皇帝,敢这样害我主子,老子活吞了你!”
少年陡然朝他而来。
皇帝喝道:“拦住他!”
灵师纷纷而上,却被少年一一拧断了脖子。
随春意一口咬断一人的脖颈,将那人破布一样扔到一边,一步步往皇帝面前走去。
皇帝瘫坐皇位上,颤抖着看着他,“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程令仪!你胆敢弑君!程令仪!你——”
随春意陡然扼住皇帝的脖颈,怒喝道:“你也配喊她的名字!”
帝王挣扎着,腿脚乱蹬,目眦欲裂,喉中发出痛苦的嘶嘶声。
“朕……是……皇帝……”
下一刻,随春意拧断了他的脖颈。
皇帝陡然失去力气,双手垂落,死不瞑目。
随春意嫌弃地将手指在衣服上擦擦,随后立刻捡起地上的神骨。
然而一道白光闪过,他感觉手指一烫,下一刻,神骨竟然消失无踪。
随春意大惊:“主子!神骨!”
令仪扶着柱子,面色惨白,“先别,别管……我们快走——”
随春意立刻扶住她往大殿外走去。
然而,当他们触碰殿门时,却被一道强悍的力量拦住。
随春意的手指几乎是立刻被那力量腐蚀成了白骨。
“是神火……有人布了结界,要用神火烧了整座大殿!”随春意声音微微颤抖,“主子,我们出不去了……”
暴雨之中,神火攀沿而上,不断吞噬这座雄伟的宝殿。
这是一场凡间的雨浇不灭的火,要烧死凡间的帝王,和不足为惜的凡人程令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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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大盛,林惊台快步离去。
等他赶到元玉狩身边时,元玉狩砍完一个人头,低声问:“如何?”
林惊台道:“神火已经烧起,皇帝必死无疑,殿下大仇得报。”
元玉狩朝他身后看了一眼,蹙眉问:“她呢?”
林惊台淡声道:“还在大殿。”
元玉狩骤然惊道:“林惊台!你没将她带出来?!”
林惊台冷声道:“程令仪已经成为殿下心魔,活着只会阻碍殿下大计!死在今日是她的命数——”
“滚开!”元玉狩一巴掌甩在他脸上,随后猛地推开他,翻身上马,疾驰而去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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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琢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
他的弯刀碎了,程蕤宾为他带来了亲手锻造的画戟。
那是一柄重戟,需三人抬着。可它很趁萧琢的手。
少年将军便是用这柄刚刚开刃的画戟荡平了一队又一队阻拦之人。
血或者是雨水挂在他的睫毛之上,为他的视野染上了模糊之色。他不知疲倦地杀人,往前走,往前走。右臂折了,便用左臂,右胸被砍伤,但左心还在跳动。
他便能一直一直往前走。
谁挡他的路,便只有断首的结果。到最后,三督阁拦不住他,金吾卫拦不住他,帝王的暗卫也拦不住他了。
他终于走到了大殿长阶之下。
萧琢微微仰头,看见了一片火光。
眼前好像很模糊,又好像很清晰。
火……令仪还在里面!
萧琢的心好像忽的醒过来了,然后肝肠寸断。
他疯了一般迈上长阶。
他要去救她。
他要去救她!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腿早已受了严重的刀伤,狼狈跌倒在暴雨中长阶上。
这大殿之前的汉白玉长阶,他曾披着轻甲,在众人歆羡目光之下一步步走上,接受封赏与赞和。
而如今,骄傲的少年将军却几乎是以一种落魄发狂的姿态,手脚并用往上爬。
皮肉擦过台阶,本就鲜血淋漓的伤口绽开,卷入了细碎的石子。
他从未如此刻这般恐惧,他喊着她的名字,跌跌撞撞往火海去。
赶来的秦律与赤尔看见那大火,当即上前拉住萧琢。
两人才勉强将他硬生生拦住。
“少将军!那是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