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团子拍手欢呼一声,又过来拉住她的手,往家里跑,“阿姊,娘亲做的槐花糕可好吃了!”
程令仪被拉着往前走,回头看了一眼萧琢。
他竟没有走,而是一同跟了进来。程家人似乎也见怪不怪。
他和程家人关系如此好么?令仪心中疑惑。
下一刻,萧琢的话解释了她的困惑。
“姑姑,这次从裴国回来,给您和老夫人都带了些东西,等会儿我让赤尔搬去库房。”萧琢笑道。
程夫人嗔怪道:“你可莫要讨好我,你娘三天前就念叨着要打你,我可救不了你!”
萧琢神色苦恼,道:“那好歹让我在这儿多待一会儿,晚点再回家挨揍。”
“好。”
“槐花糕有我的份儿么?”萧琢得寸进尺。
“令仪吃剩下的就是你的了。”程夫人笑眯眯说。
程令仪看着两人互动,心下了然。
原来程夫人就是萧琢的小姑姑,名唤萧岁宁。
而他的另一位姑姑,名唤萧岁安,正是本朝皇帝的结发之妻,那位早早便离世的先皇后。
程令仪心中一笑,这大熙倒是有趣。皇族与最强的两大世家萧家、程家,竟然互相有姻亲,形成了一个三角。
看着似乎很稳定。
但问题就出在——先皇后和婉公主都死了。皇家与萧、程两家的关系也就被削弱了。
而萧、程两家却仍旧被萧岁宁维系着。
甚至以后可能还要多个程令仪来维系……虽然萧琢从未提起过,但她和萧琢部下相处的这些日子,已经隐约打听到了自己与萧琢的婚事。
这个婚约已经过了十几年,但先帝一言九鼎,若程令仪死了倒还好,她只要活着,这桩婚事就不会轻易取消的。
所以,萧琢奉命亲自保护她,也是有人暗中安排么?萧琢本人如此怕她出事,是否也清楚她与他之间的关系,关乎着萧程两家未来的关系?
或许,他所有的关心照顾,另有所图。
程令仪想着,被萧琢叫回神。
“想什么呢?这槐花糕你吃不吃,不吃给我。”萧琢道。
程令仪咬了一口槐花糕,味道甚好,但于她而言,这和蜜水泡干饼子没有什么区别。
难吃的好吃的,只要能吃就行。
“很好吃,多谢夫人。”程令仪露出一个乖巧的笑,随即将剩下的推给萧琢。
她柔声道:“我吃一块就好了,少将军想吃,就都给您吧。”
这话一出,配上她那低头小可怜的模样,众人齐齐看向准备塞糕点的萧琢。
后者张着嘴,愣了愣,然后恍然大悟,急道:“我从没欺负过她!”
一旁的程蕤宾抱着杪春,为了报复他刚才说杪春有鼻涕,开始煽风点火:“表哥,你平日里在学堂欺负同窗就罢了,阿姊柔弱,可容不得你吓唬。”
“混小子,我何时吓唬她了?”萧琢道。
“表哥莫要以为我不知道,舅母都说了,你在裴国半夜逼迫发着高热的阿姊问话,又强迫阿姊吃很多东西,后来竟然带着阿姊冒险,还让她受了重伤,你……”
程蕤宾说着,摇头叹了口气,似乎对萧琢失望至极。
萧琢人傻了。
这都什么颠倒是非的流言!
萧岁宁盯着萧琢,“灵机,蕤宾说的是真的么?”
是真的,但不是他那个欺负的意思!
萧琢尚未反驳,程令仪开口道:“夫人误会了,少将军从未欺负我。都是令仪自己身体不好,有没有灵力,耽搁了少将军许多事,各位千万莫怪少将军。”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萧琢百口莫辩,跳进长生河也洗不清了!
萧琢咬牙切齿盯着她。程令仪掩面喝茶,却是弯了弯唇角。
这个天生黑心的臭丫头,不就是因为他不愿意告诉她那位宫女的下落么,就一直给他使绊子。
他就说为什么他母亲突然知道了那么多事,定然是赤尔那个叛徒,被她蛊惑着给他母亲告状了!
萧琢能屈能伸,在萧岁宁逼迫的目光下,举起茶杯起身,弯腰道:“郡主,先前都是萧琢糊涂无礼,冒犯了郡主,今日给郡主赔罪!”
程令仪莞尔,“宽容大度”回了一句:“令仪从未怪过少将军。”
这话她说出来脸不红心不跳的,倒是个厉害人!
萧琢朝她笑了一下,目光中含着愠怒。
程令仪微微扬眉,并不畏惧。
·
晚些时候,萧岁宁已经带着程令仪见过了各位家仆,逛了程府各处,最后将她送回精心准备的小院子里。
“这儿本是婉公主的住处,自我嫁进程府后,一直封着,只令人时常打扫,陈设布置并未乱动。”萧岁宁道,“如今你回来了,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