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难受。
“那不行,我不喜欢别人搂着我腰。”萧琢断然拒绝。
他试着驱动马匹,结果马儿一动不动。
气氛一时尴尬,老八突然发出一声笑,随后变为哈哈大笑。
“哎呦少将军啊,不是说我再活十八年也追不上您半根手指头么,这是咋回事?”老八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萧琢面色铁青,清了清嗓子,“失误。”
可他接下来再驱动几遍,马儿仍旧不动。
程令仪看不下去了,牵着自己的马匹上前道:“你们二位太重了,一匹马负担不起。少将军,您还是与我同乘吧。我的马术不好,也怕跟不上你们。”
“就是就是!”老八手肘往后一捣,把萧琢赶下去,“少将军,我的马儿比不得您那匹红鬃灵马,别折磨它了。”
老八感激地对程令仪道:“郡主大义!”
萧琢不明白,怎么她又随随便便获得了他身边人的一份喜爱。
萧琢被迫下马,抬手在马屁股上拍了一下,老八的马立刻撒蹄子狂奔起来。
“哎哎!”老八在马上晃晃悠悠。
“去前面探路去!”萧琢道,“烦人。”
他回头看向程令仪,突然感觉浑身没地方搁。
同她一匹马?
这种莫名其妙的拘涩感让少将军站在原地,神色不定。
程令仪比他先一步爬上马儿,随后看向他,莞尔:“少将军,您坐前头还是后头呀?”
两个马鞍,她都坐前头了,他还能选么?
萧琢甩去心里那点子怪异感觉,翻身上马,握住缰绳,将她圈在怀中。
他轻咳一声,道:“坐稳了。”
萧琢的声音如此的近,程令仪心头悄然一颤。
一声叱,策马扬鞭,大军出征。
那是程令仪十六岁的春末夏初。
许多许多年后,她仍旧会想起那时萧琢带着她策马扬鞭的模样。
如何能忘。
·
子时三刻,娴城城主府。
蒋磨此人,字“石正”,为人忠正,也因此树敌颇多。明芊二十年,蒋磨由京官贬为娴城地方官,一待就是十二年。
他是裴国难得的清官,生活简朴,终日为民操劳,更是以一己之力说服其余七城共同打造八城防御机制,使得南部八城如铜墙铁壁一般,大熙的王师都不能再进一步。
蒋磨本以为,自己会在娴城一直干到致仕,可他万万不曾想到,裴国乱了,大熙铁骑迅疾攻破裴国,只留下南部八城苟延残喘——
是的,蒋磨不是裴渠那种庸才,他很清楚,他只是在苟延残喘。
从他知道大熙率兵而来的人是萧家父子时,他就知道再坚固的八城,也无法阻挡萧家的铁蹄。
萧巽不必多言,他是大熙的战神,是中流砥柱,区区裴国,只会是他戎马一生中的小插曲。
他的儿子萧琢,才是让蒋磨举棋不定的存在——此子未及弱冠,却已战功赫赫。
他灵力强悍,却鲜有人知道他的灵体,这也就是说,他的敌人要么根本不配他展露灵体,要么就是见过他灵体的人都死了。
此人用兵最是诡谲,麾下“麒麟卫”乃是虎狼之师,个顶个的高强灵师,百战不败,令人闻风丧胆。
更重要的是,萧琢只求胜,而不会顾忌胜的后果,所用手段狠辣,斩草不留根。
十六岁那年,他率部下深入绯链部大帐,一把火烧了王帐,不仅斩杀王室宗亲,更是屠灭绯链部全族,上至耄耋老人,下至三岁幼童,一个不留。
尸骨成堆,血流百里,至今绯链部那个地方都无人敢踏足。
那场屠杀震惊四方,大熙朝野胆寒,无数朝臣上书谴责萧琢,要求严惩,罢其职位。
可他是萧氏家族最尊贵的小公子,天赋卓绝。他字为“灵机”,乃是先帝亲赐。无上荣宠加身,谁也动不了他。
不过禁足数日,他便平安无恙地出入朝堂,打马长街。
那个骄纵狂放的小煞星,若是蒋磨不降死战,他必然要以丧心病狂的手段攻下娴城。
可蒋磨若是投降了,也无法保证自己与这一城百姓的安危。
蒋磨不敢随便赌,他怎么知道,萧巽不会拿南部八城给儿子做军功?不会挖了他们的灵核,给儿子拿去修炼?
所以他之前顽抗不降,却也不主动进攻,只和外面那个张东流耗着,就是为了探一探萧家父子的意思。
谁知萧家父子竟知道他的妻儿皆在京城,以此为交换,让他投降。
蒋磨猜测着萧家的意思,究竟是真的好意,才是陷阱?他也猜测着大熙的意思,究竟只是替前世子夺回王位,还是想要吞并裴国?
举棋不定之间,娴城粮草告急,他只能暂时答应萧家投降。谁知自己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