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正面撞上，重重摔到地上，呕出一口血。
“！！！”瑞尔懵了：“你怎么不躲？！”
希莱侧头又吐出嘴里的血，嘶了一声：“我哪知道，你一点手都不留啊。”
他脸色太过苍白，衬得那抹血色有些惊心动魄：“累死了，我睡一会，下节课给我请假。”
又是一批白大褂涌进来抬走希莱，瑞尔站在原地，大脑有点空白。
这边担架从训练场前门匆匆抬走，那边阿九正从训练场后门绕去绿屋。
她站在教务处门口，深呼吸三次，提醒自己保持微笑，敲门。
“进来。”
苏利亚看一眼相比上午笑容僵硬许多的阿九：“有事？”
“苏利亚老师，”阿九把自己的课表调出来，“选课系统好像出问题了，这些不是我选的课。”
苏利亚扫一眼那密密麻麻的课表：“没错，我替你选的。”
“我不知道，我们学校的老师还要担当这种责任。”
“没有，这是我的个人爱好而已。”苏利亚扶扶眼镜。
阿九的笑容挂不住了，她看着苏利亚：“我真的，很不喜欢，别人来决定我的事情。”
苏利亚沉沉与阿九对视。
她的职业生涯中见过许多学生，他们中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对她有天然的敬畏。
安九就是这百分之一，只要踩到她的那条线了，她根本无所谓反抗的是谁。
她看起来总是笑眯眯的，一副万事好商量的温和样子，只有真的被惹怒了，才会像现在这样，黑白分明的眼睛静静看着你，透露出一种不自觉的睥睨神情，就好像兽王被惊醒，对你下的警告。
一个十九岁的少女，竟然会有这样的眼神，苏利亚觉得自己的行为更正确了。
“我改了你的课程，不是为了你好，是因为我看不得有人浪费自己的天赋，不去承担该承担的责任。我并不一定正确，但我能按自己的意愿做事。”
苏利亚调出一份文件投影：“目前对这件事，你是无能为力了，除非你退学。但是将来，你或许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
那份文件的抬头是“有关科奇军校招募新任老师的决定”。
阿九扫了一眼内容：“科奇打算招新老师？”
“优先本校毕业生，积分高低是重要考量因素。”苏利亚划重点，慢悠悠又抛出一个诱饵“而且科奇的老师，是终身聘任制。”
阿九沉默。
苏利亚再添一把火：“科奇老师的工资，高于科奇平均工资百分之二十。”
阿九终于开口：“这么好的条件，起码是面对A级的学生吧？为什么要告诉我一个B级的？”
“你不能是A级的学生吗？”苏利亚微微一笑，“我说了，我不愿意看人天赋浪费。你可以选择你的人生道路，我能做的，是为你提供更多选择，这是我在这个位置上，最大的意义。你怎么想？”
阿九轻轻叹口气：“我想，我未来三年的日子，大概会累一些了。”
苏利亚微微一笑，摆摆手，示意阿九可以出去了。
阿九却没走，双手撑在苏利亚桌上：“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您之前不认识我，从哪里知道的我的天赋？又怎么知道我想要的人生？就凭那一次挑战？”
“天赋这东西，是藏不住的。至于你想要的人生，你自己都未必知道你想要什么吧，我怎么会知道？我说过了，我只是给你一个选择。”
苏利亚看看时间：“你下一节课要开始了，还想旷课吗？”
阿九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走了出去。
她离开之后，过了一会，一个人从沙发后走了出来，对苏利亚点点头，也打算离开。
“亚瑟。”苏利亚叫住他，“我过去从不质疑你的判断，但这一次，我不相信她是那个可以带科奇上军校联赛的人。”
亚瑟神情淡淡，比划手势：“不是上联赛，是赢联赛。”
苏利亚一哂：“她？她确实有能力，但也没到这个程度。”
亚瑟：“你不了解她。”
“就算她确实有能力，但她根本没那个心思你看不出来吗？”
“她只是在逃避。”
“……”苏利亚有些好笑，合着就他了解她：“你太过自信了。”
亚瑟静静看着她。他懒得辩驳，又不打算妥协的时候，就会这样。
苏利亚还是让步，只是摆摆手：“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至于她会不会按照你想的方向发展，就不在你我控制范围了。人心这东西，谁又说的好呢？”
亚瑟微微颔首，走了出去。
苏利亚往后靠了靠，微微一笑：“她最好是能成为那个领袖，我也是受够了，这个被你们男人主宰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