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2 / 2)

。大婚次日便出了这般祸事,真真是个噩兆啊,此番京城里,又不知道要传多少风言风语。

她转头晃见姚温,这才一拍脑袋,终于想起来关切:“郡主还好吧?唉,瞧我这一把老骨头,都老糊涂了,如此失礼,该打该打。”

“夫人说笑了。”姚温回道,眉目低垂,她是孤女,见了常人家的母慈自笑,心头有些酸,但眼底的妒意被长长的睫毛所打下的阴影很好地遮掩住,看不出什么情绪,“夫人舐犊情深,也是人之常情,有什么失礼的呢?况且我一切都好,随行嫁妆也都搁在偏房,未受影响,夫人不必挂心。”

“娘亲,我也没在房里存什么贵重物,您就放心吧。”萧顺忧心吕氏身体,顺着姚温的话讲道。

“那就好,知道你们都平安无事,我就不操心了。”吕氏拍了拍胸脯,气息沉稳下来,却又忽而想起些什么,惊叫出声,“啊呀,平之,我此前赠你的那幅画你挂哪里了?!“

平之是萧顺的字,意寓平稳安定,也寓平安顺遂。

萧顺一怔,想不通这一天怎么就围着这字画绕不开了呢。可烧都烧了,也不能凭空变出来,他只能心虚着小声答道:“在屋里......”

吕氏闻言,面色巨变,似乎是气急了,心中大恸,拐杖杵地,颤着嘴唇想要责骂,撇了眼垂着头耷着眼的萧顺,又终归不忍,只得哀声低叹道:“也罢,烧了便烧了吧。”

姚温抓到了关窍,眸光微闪,暗道这画果然不简单,永安王虽千叮万嘱地要她把它搞到手,却未明说理由,现在看着侯夫人可能知道一些,遂上前问道:

“这字画可是有什么特别的?夫人若是觉得可惜,家父也曾赠过我许多名家之作,只是我是个浅薄好耍的性儿,赏不来好坏,放着也是糟蹋,不如我挑个时候差人都给夫人送来?”

吕氏摇头,摆了摆手,苦笑道:“郡主有所不知,我一个大字不识的浣衣女,怎么懂这些文人的玩意儿?那副字画,是先姊走之前赠的,荷塘鸳鸯戏水,原是祝我与侯爷比翼连枝、举案齐眉。我想着平之成亲,是个大喜的事,就拿它作了传家,没成想,竟一把火给烧没了。”

说罢,她再忍不住,掩面哭起来。

“这...”姚温有些意外,下意识转头,和林琅对视一眼,又看看萧顺,那人脸色青白,瞳孔微缩,紫金冠上的金珠子一摇一摇,看起来比她还震惊。

萧顺原不知道这字画的来历,先前吕氏交给他时,只说是贺他新婚,谁想还有这么个缘由呢。现下知道了,但为时已晚,徒余愧疚自责之情梗在喉头,出口不得。

他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像幼时做错了事那般,把头埋到胸口,弱弱道:“娘亲,我错了。”

吕氏置若罔闻,自顾自地哭了一会,才勉强止了泪,拿手帕抹了把眼睛,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而过,想着往事不可追,也不必搞得两个新人难堪,便道罢了罢了,没再提伤心事,转头对身边的丫鬟吩咐:“这婚房是不可住人了,桃红,你去叫人另收拾出来一间屋子,好让世子和郡主暂时住下。”

桃红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吕氏又对姚温道:“委屈郡主了,还请郡主搬到偏房去小住一段时间。要缺了什么穿的用的,就遣丫头婆子们去管事的那儿报就是,千万不要客气。”

姚温笑着说好。

“这走水的原因......”

“已经差了管事的去查了,管事的精明能干,想必不日就能有结果。”姚温抢先一步道。

“也好,这走水的事自有下人去查,用不着咱们操心,”吕氏点点头,喉头干涩,有些讲不出话。她年纪大了,近几日连着大喜大悲,身子有点吃不消,便道,“我也不中用了,日后这府里的大大小小,还得劳烦郡主多看着点。要辛苦郡主了。”

姚温眼睛一亮,心道侯夫人果然是个没心计的,这便要她当家了。她一时欢喜,牵过吕氏的手,仿着义宁的样子摇了摇,娇嗔道:“不辛苦的,能为侯府尽一份力,我心里头还觉得高兴呢。”

“好,好。”吕氏看着姚温讨人爱的小女儿样,眉头微微舒展了些,道:“今儿个就这样吧,我也乏了,就先去歇息了。”

“嗯,夫人慢走。”姚温作了个礼,与吕氏作别。

“娘,您慢点。”萧顺见吕氏转身,忽然上前将人搀住。他还未从先前的歉疚中走出来,难得地想尽份孝心,便道:“我送您回房吧。”

吕氏推拒一番未果,便由着他去了。

秋风瑟瑟,尘烟落地,一行人逐渐消失在幽径小道中。

姚温立于原地,遣散了下人,背后只站着林琅。

待到再见不到任何人的影子,她薄唇轻启,冷声道:“去查查,是谁偷了那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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