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霸凌,终究还是被捅到教导主任那。
小团体五名女生和身上带着淤青的林南乔在操场下一字排开站着。
那几名女生也没落什么好,林南乔下手狠,还专门招呼脸,几个人各个面上挂彩,哭哭啼啼。
林南乔脸上只嘴角有些破皮,其余的淤青都藏在身上,神色木木,瞧着比她们还轻些。
操场上是被各个年级被紧急集合的同学们,乌泱泱一群人。
教导主任年过四十,身材发福,在台下发了老大一通火。
此次事件,被定性为打架。
看起来伤的最轻的,没有哭的林南乔被当成刺头重点批评。
她的班主任站在台下,脸色极其难看。
“让你们家长一个个过来!没来之前一个都不准走!”
挨个公开检讨过后,教导主任怒气冲冲的走了,学生也挨个散了,她们几个就站在操场上看着太阳一点点的西沉。
几名女生的父母急匆匆的赶过来,见到孩子后,毫不留情的劈脸招呼,当着教导主任的面,恨铁不成钢怒骂自己的孩子。
那几名蛮横的女生,如今被自己的父母教训,大气都不敢出,灰溜溜的被领回家。
最后只剩林南乔一直站在操场上,迎接放学同学诡异的注目视线。教导主任接连打了好几次电话,才终于拨通她爸爸的电话。
这边教导主任才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在电话里说清楚,那边就像有急事般,还没说几句就匆忙挂断。
教导主任开了外扩,林南乔听的一清二楚。
她就站在空旷的操场上,听手机中的爸爸说让保姆来接她。全程没有问她一句情况,有没有受伤,或许她爸爸觉得家里有私人医生不用太担心。
教导主任似乎从她目光中看出点什么,叹了口气:“林同学,你还有没有其他亲人,让他们来接你。”
林南乔搓了下裤缝,半晌才轻声道:“有的…”
她轻声报出自己倒背如流的号码。
教导主任又播了串数字,拨过去却是一段机械女声。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实后再拨…”
林南乔倏的抬起头,面色苍白看着教导主任手机的方向,神情有些茫然。
正僵持间,保姆已经匆匆赶来,对着教导主任点头哈腰的道歉,将她领走。
教导主任折腾一天,气的饭都没吃,如今台阶来了,顺势就下来了。
只是最后他还是语重心长地告诉保姆,林南乔的家人还是有时间抽空来一趟学校吧。
保姆连连点头,带着魂不守舍的林南乔坐车回家了。
林南乔又一次回到空荡荡的别墅,保姆拿着她的书包上了楼,去浴室拿毛巾准备给她擦潮湿的头发。
她没有上去,转身去了客厅电话旁,手指有些颤抖着按上数字按键。一遍又一遍,话筒里传来的始终是那冰冷的机械女声,“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她终于死心。
母亲骗了她,从她人生中彻彻底底消失,就连留给她的手机号码都是假的。而她像个可笑的小丑一样,盼望着那永远不会拨通的号码给她来电。
林南乔愣愣地站在空旷的客厅中,下午洗手间的水或许是弄到眼睛里了。她的眼睛酸涩难言,有水滴从里面不停的溢出,浸湿了她整个面颊。
初三那年春末,林南乔的父亲难得回来,有些小心的在饭桌上问她对于再婚的看法。
林南乔沉默半晌,只说了一句:没有看法。她知道自己的意见想法,其实根本没有人会在意。
不久后,父亲宣布再婚。
新娶的妻子小他八岁,叫孟月。长的很美,至少比她妈妈美。性子温柔小意,她父亲很喜欢。
孟月有个儿子,是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少年,名叫孟清和。
很巧的是,也就读南湖中学。
空荡荡的别墅终于又热闹起来,新的女主人带着儿子住了进来,和她的爸爸其乐融融,她却像个局外人一样。
那个叫孟清和的少年也跟着搬了进来,住在她房间的隔壁,只隔了一条走廊。
少年声音还带着变声期的微微嘶哑,但这一切无损初次见面时,那张柔丽面孔带给人的震撼。
林南乔曾经见过几个邻校女生围堵他的夸张场面,但她不记得名字。
直到孟清和笑意盈盈的朝她伸手介绍自己,她才终于想起来他是谁,一张狐狸玉面,他是学校里公认的美人校草。
她那时候还不知道面前的少年,性格有多么恶劣。
对比沉默的她,孟清和显然更八面玲珑些,说着逗趣的话讨大人笑。
刚开始,她只当家里来了两个空气,无论是孟月的营养餐还是孟清和偶尔的打招呼,她通通无视。
真正的冲突,是临近年末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