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尽湿。
泥地的坑里隐隐绰绰的露出一截白骨,不知道是人的,还是动物的。
......
陆骁被一阵骂骂咧咧声吵醒,他头疼欲裂,揉着太阳穴勉强睁开眼,脑袋里一片混沌,许久之后耳边的叫骂声渐渐清晰……
“哪个狗日的挖我家地,是祖坟被人挖了?别叫我抓着,老娘撕了你。”
陆骁一骨碌爬起来,一阵天旋地转又跌回床上。
他强撑着要起床,心里的念头是,坑里有白骨,不能被父母看见……
陆骁跌跌撞撞到窗外:“妈,怎么了?”他眼睛往坑里瞟,愣住了,根本没有白骨。
陆母见陆骁脸色蜡黄:“哎呀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儿子,你病了?”
陆骁没在意陆母说了什么直勾勾地看着坑里,坑不深,挖的平整,没有被取出东西的痕记。
陆母伸手探了探陆骁的额头,滚烫一片,惊叫着把陆骁往回推:“怎么烧这么烫,你衣服都湿了,快去把衣服换了回床上躺着,妈给你拿药去。”
陆骁机械地挪着步子,看见被丢在一旁的铁锨,他握拳头,手心里又是一阵熟悉的钝疼感。
发烧睡不踏实,半梦半醒时手机响了,陆骁摸出没看号码直接接了。
“陆骁,我是樊诗诗。”
陆骁混沌的大脑霎时清醒,他猛地坐了起来。
手机在床头柜上端端正正的放着,陆骁喘着粗气想,噩梦又开始了。
他忍无可忍的拨通了林言夕的电话,电话被接通,传来一阵音乐声。
“言夕。”
林言夕的声音很轻快:“起床了?”
听见林言夕的声音,仿佛阴霾具散,陆骁轻轻笑起来:“在哪儿呢?怎么有音乐声?”
林言夕察觉出不对劲:“你嗓子怎么了?着凉了?我不在你就不好好照顾自己是不是?”
陆骁油嘴滑舌:“是啊,不抱着你睡,可不就着凉了。床榻空置,冷啊。”
林言夕有脾气也发不出,捂着话筒低声说:“你乖一点,很快就能见了,不许让我担心。”
“好,听你的,还没说你在哪儿,是不是有音乐声?”
“我在你买衬衫那间死贵死贵的专柜呢。”
陆骁好奇:“在那儿干什么,你也准备买衣服?”
林言夕“切”一声:“那么贵,我可买不起,我查案呢,不说了,你好好休息。”
案子没结束之前所有的办案内容都需要保密,陆骁从不过问林言夕工作的细节,他向后仰靠在床头,一个模糊的身影浮现在眼前,那是樊诗诗。
他已经不记得樊诗诗失踪了多少年,好像是高考前就不见了。算起来也有十七八年了。
樊诗诗的样貌已经模糊得只剩一个轮廓,但是她说的话仍然清晰的记在脑海里。
“陆骁,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陆骁长叹一口气闭上眼,樊诗诗撩起袖子,两条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全是他妈妈打的,只因为她有了喜欢的人。
那时候两人在镇上同一所中学读高中,但见了面也只是点个头,并没有来往。
樊诗诗长得漂亮,不仅在村里,即便在镇上也是数得上的美人,但是她性格内向,不喜与人交往,时常一副充满心事的模样。
长得漂亮又独来独往,自然成了一些人的眼中钉,学校里拉帮结派的小太妹就这么盯上了她。
樊诗诗被小太妹堵在学校边的巷子里,小太妹手里拿着把折叠水果刀,在樊诗诗脸上比比划划,仿佛下一秒就要划开她的脸皮。
陆骁不是爱多管闲事的性子,可是那天不知道怎么就头脑一热,他冲上去一把抓住小太妹的胳膊,双方扭打中陆骁被刺了一刀。
陆骁下意识地摸了摸下腹部一道6厘米长的伤疤。
小太妹也吓傻了,拔腿就跑,再不敢找樊诗诗的麻烦,代价是陆骁进了医院。
此后,两人来往日渐亲密,只是陆骁依旧不知道樊诗诗为何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直到有一天,樊诗诗约陆骁在村尾的小树林边。
她说:“陆骁,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陆骁确实喜欢上了樊诗诗,但是他不敢开口,更没想到樊诗诗会先开口。
她说:“你带我走吧,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村里有人看见他们躲在树林边,传开的闲言却成了两人在林子里做见不得光的事。
当晚樊诗诗的妈妈樊阿桂站在陆家院门外破口大骂。
陆骁成了勾引樊诗诗的不要脸的臭变态,樊诗诗成了被迫无辜的受害者。
樊阿桂的姘头举着镰刀作势要砍陆骁,被村里保安队长拦了下来。
陆母气的晕倒,全村人指着陆家骂,陆骁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