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李不知凌厉的眼神瞪了回去。
“回去再跟你算账!”说完李不知转身扫了一圈看戏的村民,拧眉挥了挥手,“散了散了,一个个的杵在这儿,是家里饭都做好了?还是地里的稻子都收了?天天闲的生事,都给我回家去!”
还有村民想凑上来继续问,也被村长一掌推开,“多大的耳朵听这么多话?”
村长的威严毕竟还在,没一会晒谷坪上就没了人,只剩下贺兰佑,村长和王屠夫。
村长看着一言不发的贺兰佑,眼神复杂,半晌,叹了口气,“我去县衙打听过了,今晨镇上确实死了个叫鲁博仁的秀才。”
“不过。”村长话锋一转,“那人已经容貌尽毁,我又如何得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王屠夫也跟着帮腔,“就是,你说你是鲁博仁同乡,唯一的信物就是手里的荷包,可现在死无对证,万一你是凶……”
王屠夫的后半句话在村长的眼神里藏了回去,不过意思已然明了。
柳伏苓对那日村长差点撞倒的书生印象深刻,与李秀环确认过后,特地将荷包的信息传给了村长,也进一步得知那书生原名鲁博仁。
村长凌晨收到消息后就带着几个亲信前去抓人,未料想还没出村就撞上了风尘仆仆的贺兰佑。
贺兰佑口口声声说他与荷包的主人——鲁博仁是同乡,今日本约好早些去镇上的私塾谋个差事,不曾想路遇山贼,鲁博仁临终前最后一句话就是让他把荷包送给八方村的秀环姑娘。
村长也曾疑惑,“我初见你不过申时,从八方村到镇上,少说也要两个时辰的路,你既然说路遇山贼,为何不先去报官,也不安葬同乡,反倒急匆匆地来这八方村?”
“而且……”村长上下打量着贺兰佑:“你却没受任何伤?”
贺兰佑坦然以对,“并非如此,同乡之死我自然悲痛异常,只是那些歹人尚未得时机对我下手,衙门里的大人就先到了。”
“平潭县匪患严重。”贺兰佑指了指北面,“晚辈听闻上面已经注意到了。”
“想必那些官差也在忙着剿匪,恰好就碰见了。”
王屠夫听着点了点头,“若是官差在,倒是能说得通。”
贺兰佑趁热打铁:“您若还是不信,去县衙一问便知。”
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事,村长把贺兰佑交给李进财看管,自己则带着王屠夫亲自去了县衙。
晒谷坪上,村长与王屠夫对贺兰佑的话仍旧将信将疑,贺兰佑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你们不信官府?他们既然没将我带走,那就说明我不是凶手。”
“官府,”村长咀嚼着这两个字,后面的话音几不可闻,“不是我不信,可他是个书生……”
“书生?”贺兰佑疑惑。
“他不是。”
轻柔的女声从晒谷坪外侧传来,李秀环端着辣椒从槐树后面走出。
在村长面前站定,接着是例行公事般的礼貌问候。
“秀环,你不必这样……”村长看着李秀环的目光带着慈爱的怜惜。
李秀环摇了摇头,抬眼看向贺兰佑,“他从未向我提起过你,也从没说过要去私塾。”
话音落下,晒谷坪上落针可闻。
王屠夫抄起腰间的镰刀,眼睛死死盯着贺兰佑。
村长握紧旱烟杆,“你到底是谁?”
贺兰佑抿了抿唇,“晚辈确实是鲁兄同乡。”
不过显然无人相信。
贺兰佑左手摸向腰间,无声轻叹,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轻易……
[呦呵,小模样真俊。]
贺兰佑愣住,面前三人一脸冷漠,并无人开口说话。
而他方才已经关闭了读心术,那是谁的声音?
贺兰佑带着些许期待抬头,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据他所知,本朝拥有读心术的,只有两家。
两家分属不同派系,在读心术的应用上各有所长,如果不是他们家,那就一定是……
他的视线扫过晒谷坪四周,果然看到不远处有位身着红衣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正专心致志地在……
在鸡窝里掏蛋?
而发出声音的那位……
呃,似乎是给她放风的大白鹅?
人鹅对视。
嚯!你也能读心?
大白鹅吓了一跳,“鹅鹅鹅!”
手里拿着鸡蛋的柳伏苓和与村长他们对峙的贺兰佑,同时听到一个声音:
“柳伏苓!”
只不过柳伏苓所听到的,是大白鹅嘴里说出的话,而贺兰佑听到的,则是大白鹅的心声。
“干嘛?”
柳伏苓转头,压着嗓音语重心长:“你这样会让翠花受惊的。”
果然,话音刚落,母鸡翠花便扑棱着翅膀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