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1 / 2)

苏曦禾的泪水渐渐干涸,感觉自己的魂魄也被嗜魂鸦吸干似的,只剩一具空荡荡的躯壳。

她呆呆坐在血泊之中,冰冷的地面传来寒意,冻得她的四肢失去知觉,仿佛掉入一个暗黑幽冷的寒冰深渊。

眼前成堆的尸体映入眼中,她的精神几近崩溃,就那么麻木呆滞地坐着。

不知该干什么,也不知该何去何从。

好半晌,一个急切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才打破僵局:“曦禾,你没事吧?”

苏曦禾还怔怔地沉浸在悲痛的情绪中,那人已经跑到她的面前,双手按住她的肩膀,慌张地检查她的身体:“你没哪里受伤吧?”

苏曦禾这才反应过来,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正注视着她,她愣了愣,艰难开口:“我把他们……都杀了……”

又举起她满是鲜血的双手:“你看啊,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我到底还是变成了他们口中的丧尽天良、无恶不作的邪魔歪道。”

北堂离骁眼色黯淡,心底涌出一种难以名状的心疼,喉咙上下滚动,想要说出安慰的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到底,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安慰苏曦禾。

他抿抿唇,低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圣水我已经拿到了,我们回去吧。”

苏曦禾眉心一紧,颇为震惊:“你是怎么拿到的?”

“我……”北堂离骁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就是那个大师带我去拿的。”

苏曦禾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劲:“那个大师会愿意把圣水给你?凭什么?”

北堂离骁大脑飞速转动,想要寻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混过去。

可苏曦禾一眼就看出了北堂离骁心里有鬼,毕竟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对他的动作神态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她冷冽而压迫道:“你最好说真话,不然我不介意让我这双手再多染上一个人的血,反正那么多人我都杀了,还在乎多一个你吗?”

北堂离骁轻叹一口气:“好吧,我说,其实我们双修那两次后,我的法力就有复苏的迹象了,今夜那大师不知用了什么灵药给我疗伤,不仅我的伤很快就好了,就连我的法力也突然恢复了一部分,所以我便要挟那大师带我去取圣水,天行派的大人物都来誓师大会了,剩下那些看守的人哪里是我的对手,我自然是手到擒来。”

苏曦禾恍然大悟,她怎么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

她和北堂离骁双修,阴阳结合,他便会从她的身体里获得灵力。

她体内邪神的灵力巨大,不过两次便足以让他的功力有了质的飞跃。

真是便宜他了。

许是见她一脸不高兴,北堂离骁作死灰状:“我知道我的法力定是保不住的,你要废我法力也等回曲风山再说,现在我们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漠视北堂离骁,不想再说话。

无所谓了,他有没有法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反正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是她的对手。

北堂离骁将她扶起,她才发现她的腿竟伤得这样重,想迈出步子,却一步都无法挪动。

如果不是有人扶着,她几乎要站不稳再次摔倒。

苏曦禾不理解,她是法力无边的邪神啊,怎么身子这般脆弱?

刚刚她还是杀伐果决的邪神,现在就成了柔弱女子了?

不信邪的她推开北堂离骁的搀扶,屏气凝神,强行抬腿,剧烈的疼痛袭来,一个踉跄眼见就要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一只胳膊忽然横在她的面前,一把将她搂住,然后背过身,将她的双手搭在他的肩上,一个弯腰苏曦禾便趴在了他的背上。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苏曦禾被北堂离骁背上了背,这让她十分抵触。

“你放我下来!谁准你这个贱人背我了?”

“你背过我两次,这次就当是我还你的。”

任凭苏曦禾怎么闹腾,北堂离骁都稳如泰山将她背在背上,绕过地上堆积如山的尸体,向下山的方向走去。

苏曦禾气恼道:“我让你放我下来!你别忘了,我脚是受伤了,可法术还在。”

见北堂离骁仍旧把她的话当作耳旁风,只一味向前走,她举起手掌,愤愤往他的肩上劈去。

手掌正要落下,又被北堂离骁怅然的话语打断。

“今夜之事,我知道你心里苦,但这个世道的人就是这样,在他们眼里,好坏都是绝对的,就算你什么都没做,只要你是邪神,他们就认定你一定是坏的,这不能怪你,你无须自责!”

他苦笑一声,无奈道:“其实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我生来就被冠上魔头的名头,除了魔族所有人都对我恨之入骨,我又做错了什么呢?所以后来我也和现在的你一样,被这些人逼得做了恶事,倒真的坐实了魔头的名号。”

北堂离骁失意的声音随着凉意满满的晚风飘荡在苏曦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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