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无遇到那个人,我一直在想,如果再打一场,不必你们出手,让我一个人来!”对于当年以三敌一也不能大获全胜,宁阳侯依然意难平。 但说句公道话,当时三人都还年少,公子樗不过十五岁,最大的宁阳侯也不过十七八,论力气,论武艺,均有所欠缺,经过五年的成长锻炼,自然今非昔比,再打一场,谁胜谁负尚未可定论。 公子樗没有说话,他何尝不是耿耿于怀,只是,让他不忿的不是没能打赢小王子,而是那一战,本该可以赢得更干脆,伤亡不必如此惨重。 “我有预感,很快就能见到他。”公子樗如是说。 “嗯。”宁阳侯神色凝重地点点头,望向漆黑的夜空。“暴风雨前的宁静。” “踏平鬼方固然是目的,可我不打算现在决一死战,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反倒便宜了犬戎。”公子樗看向宁阳侯,似在征询他的意思。 “果然,你早想好了对策。”宁阳侯会心一笑,又伸出了拳头,这一次只是轻轻的锤在公子樗胸前。“你我之间,无须多言。” “要是让你一直按兵不动呢?” “那不成!马上反!” “你这人,翻脸真快。” “鬼方可以晚点灭,但忍了那么久,我得活动活动,明天逗一下他们。你同意也好,反对也罢,事情就这样定。”宁阳侯主意坚决。 公子樗没有反对,认真提醒道:“你要谨记,凡事小心。鬼方出兵数万集结于边境,不进攻亦不退走,其中必有诈。” “区区鬼方,何足道哉。”宁阳侯轻蔑地扬起嘴角,“明天杀他一个片甲不留。” 公子樗笑笑没说话,事情太复杂,根本无法跟宁阳侯解释得清。单一个鬼方当然不足为患,可怕的是隐藏背后的那个人,那一双无形的手仿佛已牢牢掌握了他们的一举一动,催动他们步入陷阱。 每一次都是被迫做决定。 公子樗看了宁阳侯一眼,突然有了想法。 “明天的作战,能听我说几句吗?” “哦?” 宁阳侯放慢了脚步,与公子樗并肩缓慢前行。这一次,这段路,他们走了整整两个时辰。 回到宁阳侯府已接近二更天,公子樗不是第一次到来,也无需宁阳侯招呼就各自回房间休息。 边关城镇的夜晚,比王城更加宁静,连狗吠声都听不到。陷入沉思的公子樗几乎忘记身后还背着一个心语,直到那人动了动,开口说话。 “公子,我可以自己走。”耳语之声,仿佛说的是一个只与两人相关的秘密。 “无碍。” “怎能辛苦公子呢,我现在好多了。” 确实,被晚风吹了两个时辰,心语早就醒了,不过一方面不好意思打扰两人的倾谈,另一方面自己也还是晕乎乎,于是才一直心安理得地继续让公子樗背着走。 “不辛苦,你比我的兵器轻多了,背着浑然不觉。” 心语笑了,抱着公子樗脖子的手紧了紧,安心地闭上眼睛。“公子身上总是香香的。” “胡说,好些天没有沐浴更衣,香从何说。要说的话……你才香呢。” “是吗?怎么觉得公子是越来越香呢?”说着,心语又贴在公子樗身上用力吸了几口气,非常认真而肯定道:“没错呢,是公子身上的香味。” “行了,知道你没说谎。” “我说真的!公子就是不信。” “信,你说的我都信。我也觉得你很香。” “哼!”心语不满地撅起嘴巴,心想公子就是没信。不过也罢了,谁叫自己的鼻子特别灵敏。 “刚才我跟宁阳侯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公子樗问。 “听到了。”心语回答。 “宁阳侯会吩咐府中上下照看好你,有需要尽管吩咐他们便是。” “嗯,知道。” 一阵沉默过后,心语拍拍公子樗背后,让他把自己放下来,然后绕到他身前,拉起公子樗的手牢牢握住,叮嘱道:“我知道要公子别去是不可能的,所以,公子你一定要平安归来,我会等你。” 酒意未散,心语脸颊绯红,眼睛水灵,神情既是清醒又带几分迷离,虽是年轻公子打扮也难掩少女的动人可爱。 公子樗不由得心中一动。 “放心,不会有意外。” 心语点点头,又摇摇头。她当然不希望有意外,可怎么说呢,她也无法解释,总有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萦绕心头。 “公子若平安归来,心语必定在城楼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