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醉才对,于是陈宇凡做出了合理的推测——他是装的。果不其然,他看到蒋文韬诡谲地眨了眨眼睛,意思是,这不得诈他一诈?
萧瑟点燃了根薄荷爆珠,饶有兴致地看着蒋文韬演戏,过了半晌,他忽然凑近前去,吐了个烟圈:“你是不是装的。别装了,那么多客人在我面前呢,我知道谁醉了谁没醉。”
他心里这本账目算的可清楚了。
陆义则是真的醉了,双眼带着些迷离,却又冷静地喝着加了冰的凉白开。
他晚上吃得少,现在喝酒喝多了有些反胃。
蒋文韬见萧瑟往前去,脸倏地一红:“你你你……停下!”
萧瑟笑笑:“怎么了?你之前不是还挺会玩的么?原来你的浪只是表象,是不是?”
为了确认自己猜的对不对,萧瑟更往前去,近得几乎要嘴对嘴:“我喜欢你,你信不信?”
根据蒋文韬的脸红程度,萧瑟确定蒋文韬并不是个老手。
“我谈过很多个人的,你别瞎说!我谈一个换一个!”蒋文韬打了个酒嗝,虽然被识破了,但是既然要装,就要贯彻到底,他就跟着继续演戏,把戏演好了。
萧瑟笑而不语,把前倾的身体又往后一样,摊在了沙发上:“来,我向你取经,怎么才能把生意做好。”
那么多年过去了,他看人的眼光向来很准确,像蒋文韬这样的并不多,他喜欢喝酒,心性还单纯,挺可爱的。
“取经?我又不怎么会做生意,我也不和你侃人脉之类的,重要的还不是积累吗?”蒋文韬细数着自己学到的做生意的技巧,半晌忽然醒悟,“你怎么知道我做生意的?”
“看出来的呗。”萧瑟笑着刮了刮蒋文韬的鼻梁,“你这么油滑,看样子就像是做生意的,估计是个小少爷,不通世事的。”
这下蒋文韬不服气,他再怎么样也是妇女之友,母亲的朋友们也都很喜欢他,怎么就不通世事了?
“明明被拆穿了,还要硬挺,这就是不通世事。”萧瑟指摘出来了他的伪装,一针见血。
“行行行,算我的。”蒋文韬只好打哈哈糊弄过去。
陆义觉得有些热了,就起身去外头看雨。雨比先前更大了,大有磅礴之势。
“你出来了?”陈宇凡吐了口烟,跟着在外边站着。
“我有些醉了,出来透个风。”陆义有些冷,身体不由自主地发颤,陈宇凡注意到了,就脱下衣服给他披上。
“冷了就直接跟我说。”
“我还好,我只是想起一些从前的事……”每次一喝酒,就容易想起曾经,那是他心中抹不去的暗影。
冰凉的手忽然覆上热度,是陈宇凡握住了自己的手。
“没事儿,有难过的事我陪你一起度过,这样不就好了?”张国荣有一首歌,叫共同度过。
陈宇凡就跟着哼哼。
垂下眼睛熄了灯,回望这一段人生……
雨变得更大了。
陆义搂着陈宇凡,过了一阵子,整个人靠在了陈宇凡肩头。
歌词最后是“若有千万次机会,我依旧希望面前是你。”这是歌词的大意。
陈宇凡哼着曲儿,吐着烟。搂着陆义,倒还是真像个大爷泡小妞儿的范儿。
陆义醉眼朦胧,抬起头对着陈宇凡的双唇吻了下去,随后细细地雕琢。陈宇凡没有拒绝,而是搂着陆义的腰,调情般地捏了捏他的腰,然后把他搂在了自己的怀中。
这一来,陆义的身体更加发烫。
陈宇凡没有拒绝陆义的吻,陆义的吻很热烈,带着酒香。
“我爱你。”陆义握着陈宇凡的手,她的手温热,握着很舒服,这一刻,他像是拥有了整个世界。
“你的从前是怎样的?”
陈宇凡忽然问,她想要了解他的过去。
因为一个人的过去倘若沉淀在脑海里,隔了许多年却依旧挥之不去,那必然是极其深刻的回忆。即便是痛苦,她也想要了解。
“那是一段有些灰暗的记忆了。”陆义将衣服脱下来还给陈宇凡,任由冷风把自己额的头脑刮得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