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吹起浪花,两个人互相依靠着。
然后缓缓地牵着手往回走,时间就这样放慢了。陆义拉过陈宇凡的手,捂着,已经入秋了,天气有些冷了,担心她着凉。
陈宇凡一个反握住陆义的手,扬起笑容:“怎么样?这一次散心比往常更加舒坦?”
“至少让我忘记了家里的事。”
陆义的语气有些落寞。
陈宇凡搂过陆义的肩膀,笑嘻嘻的。
“没事儿,谁家没个需要念的经?谁家的经都难念,等到我们毕业了,找一份工作,独立出去,不就要比现在来的好很多?”
其实说起独立……
他早就可以独立了,南月的薪资给的也挺好的,付了房租还有的剩,那些人的小费也给的高。
“南月的人如果欺负你,你要跟我讲,我帮你教训他们。”
“那怎么能行,毕竟是服务业。”陆义回绝了陈宇凡,“他们生气了,遭罪的除了我还有萧瑟。”
干酒吧这行,难免会遇到难缠的顾客。
天气已经开始泛着几分寒凉,回家以后陈宇凡匆匆忙忙地开机开始赶稿。
客户的单子已经开始在催了,她需要立刻进入工作状态,手机上的消息还没有被查阅。
“凡凡啊,你记得回来,你爸最近老是念叨你,说你为什么不回家看看。”
为什么不回家的原因,难道还不清楚?
陈宇凡叹了口气,把手机反着放,避免看那消息,然后继续拿起画笔。设计的稿子并不多,但是每一单都足以养活她了。
辛苦是辛苦了些,但是出来混,总归是要还的,这样的真理始终没有变过。
第二天,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楼下的早餐店依旧在叫卖着,陈宇凡买了个鸡蛋饼就往学校里赶,还给蒋文韬带了杯豆浆。
蒋文韬显示骂骂咧咧地说今天课多,然后接过豆浆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我又活了。”
陆义的脸上则写着疲惫。
昨晚他还去了南月,南月酒吧里的人硬要让他喝酒,于是迫不得已只能喝了下去,一酒下肚,不知道天昏地暗,往家里倒头就睡,身上还带着酒味。
“你喝酒了?”陈宇凡问。
“诶诶诶!台下谁在说话!”
“你喝酒了?”陈宇凡没有顾及老师的提醒,还是轻轻地问了句。
“嗯……客户说要喝,只能喝。”陆义表示无奈,南月的气氛偶尔会变得有些暧昧,于是长相好看的男孩子就更加容易被客人赏小费,或者被当成牛郎。
换句话说,干这一行的,总会遇到心存不轨的人。只不过昨夜那个小姐姐并非是心存不轨,而像极了失恋请求安慰的。
于是陆义就陪着她喝了一杯又一杯。
一杯尼格罗尼下肚,又要了一杯马丁尼。
然后还买了威士忌,这个酒的销售额到了,身体倒是累了。
陆义咳了几声嗽。
“你发烧了?”
陈宇凡习惯性地将手捂到陆义的额头,才发现他的额头是滚烫的。
“怎么办,不来上课会被扣分的啊。”
“你请个假又不会怎么样。回去休息!”陈宇凡皱着眉头,拉过陆义的手就想带他出去,却被陆义躲开了。
“没事儿,我不想回去。”
家里头的母亲隔三差五带新人回来,他插不上嘴,也没办法吧插嘴,这次发烧是低烧,大概是海风吹多了,或者是酒喝多了,熬夜所致。
最后还是陈宇凡请假,带着陆义往医院里赶。
“要照顾好自己。”
陈宇凡拿着病假单,给陆义。
陆义拿起照片拍了一张给班主任请假,附带着自己医院里的照片。
班主任姓苏,苏老师不是不讲道理的,就给批了假。
艺术设计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欠了的作业还要补上。”陆义摊着等医生给自己开药。
“熬夜熬多了?”医生看着陆义的状况摇摇头,“熬夜的年轻人很多,建议少熬夜。”
这也没办法啊。
“南月的营业时间就是七点到两点,萧瑟每晚都熬夜。”
“那也不行,今天开始好好休息。”陈宇凡整理了一下陆义的领子,像是在照顾一个孩子。
“凡凡…”陆义轻声叫了声,奶里奶气的。
“怎么啦?”陈宇凡脱下外套给陆义披上,示意他上来。
陆义趴在陈宇凡的肩头,在耳边轻声说了句谢谢。
“嗨!你我之间不言谢。”陈宇凡潇洒地回应着,加快了摩托车的速度。
一路上风景依旧,只是心情却大有不同。
彼此之间早已经是彼此的依靠。
到了家,陆义躺在床上,看着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