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们听,却忘了可以写给他们看,也能让他们知道这事。
闲云进来时,她已写完,将信交给闲云,嘱咐道:“稍晚陪我去趟宋府,得送宋府一个情。“
她同小裴夫人说要去宋府,小裴夫人自是乐意,也不阻拦,只叫她早去早回。
很快便到宋府,宋承欢听闻郑绥来访,连忙派人去请在大理寺的宋承业回家。
宋承欢捧着锦匣而来,秋猎她虽不在场,可已听阿兄将那日的事阐述了一遍,从心底里认定郑绥是她阿嫂。
宋承欢将锦匣搁在案上:“郑三娘子,阿兄马上就回来。”
郑绥脸一红:“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何事。”
郑绥神神秘秘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道:“昨日我突然收到这封信,信上所写有关江川,我吓的夜不能寐,想让阿耶将这信呈给圣上。可你也知我阿嫂与江川是手足,她本就因江川之死郁郁寡欢,如果让她知道阿耶插手这事,怕家中会有变故。所以我想求你,把这信给你阿兄,让他呈给圣上。”
“你可当面同阿兄说这事,家中爷娘教导我女子不得干政,若让他们知道...”
郑绥牵起她的手安抚:“此刻我已被人盯上,要是我当面把信给你阿兄,怕郑宋两家都要遭殃。你我二位女娘,私下相聚不会被怀疑,你和阿兄日日相见,也不会叫人生疑。”
宋承欢紧咬下唇,为难的说道:“其实你大可不必去管这事。”
“这人将信送到我手上,不愿自己出面,事成他坐享其成,事败我替他背锅,只有替他办事是最好的选择。我知这事会让你阿兄在朝中树敌,可你细想,江川大势已去,族中手足皆被屠戮,他还能掀起什么风浪?将这事告知圣人,防患于未燃,圣人也会惦念宋家之功,于宋家,于你阿兄都是好事。圣人知晓此事后,定会暗中保护你我两家。”
宋家虽与宋皇后沾亲带故,却早出五服,宋仆射年事渐长,朝中人才辈出,宋家除宋承业外其余子弟都上不得台面,宋承业也不过区区五品,能让圣人承这个恩情,于宋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宋承欢头脑简单,心思单纯,只要对宋家有利之事她都会答应,深思熟虑后她终是点头。
郑绥言辞间皆是感谢之意,说完要说的话后,起身离去,生怕呆久了让赵家人起疑。
乌云压城,顷刻间下起瓢泼大雨。
万俟朔已在金吾狱呆了小半日,为的便是江川一事。
仵作已按吩咐查验完成江川的尸首,又将特征记录在册呈给万俟朔。
江川的奶娘端坐在凳上,等候万俟朔发话。
万俟朔阅览完册子后,命人将它拿给奶娘,奶娘在看过后点头表示这就是江川的尸首。
“你确定?”万俟朔又问。
奶娘道:“江川是奴奶大的,身上的特征怕是比他亲阿娘还清楚。”
万俟朔唤来等候在外头的万俟垣,二人眼神对视,心领神会。
元复从外匆匆赶来,浑身尽湿,顾不得形象,呈给万俟朔一封信。
万俟朔展开信,只有简单四个字“金蝉脱壳。”
他立马察觉出其中的含义,叫住正欲回宫复命的万俟垣,目光阴冷的盯着下头坐着的奶娘。
“你真确定他是江川?”
奶娘被他可怖的眼神吓得跌坐在地,一改之前坚定的态度,语气哆嗦:“好像..好像有一处不对,奴才记起。”
“哪里?”
“江川的后背有颗极小的红痣,他和他阿娘都不知这事。”
万俟朔让人将她带下去,将信纸平摊在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打桌面,看不出喜怒。
万俟垣看了眼信纸上的字后问元复:“阿复,这信是谁送来的?”
“宋府宋承业。”
万俟朔眼神直视着地上“江川”的尸首:“他怎会知晓江川假死之事。?”
元复几夜未睡,回家补觉,刚合眼,宋承业就到家中来寻他。将这封信交予他,让他代为转交给皇太孙,只说是很要紧的事,弄的他都没来得及多问,就冒雨回金吾狱来找皇太孙。
“事出紧急,他并未细说,属下这就去调查。”
万俟垣道:“阿兄,江川假死,定会在暗中筹谋,想要复辟他江氏皇朝,不得不提防。”
万俟朔眼神中透着杀气:“江川孤注一掷,无论成败,都会想尽办法复仇,眼下我们没有他动向,等阿复去查清送信之人是谁后,我们慢慢商讨。”
雨雾氤氲,郑绥斜倚在廊下,听着雨打芭蕉的声音,心中思考江川一事。
郑纯是个为蝇头小利不折手段的人,何况江川以后位引诱她入局。
算算时间,宋承业应该已将信送到万俟朔手中,估摸现在在盘问宋承业是谁给他的信件。原本写了长篇大论,将江川的计划尽数写下,转念一想,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