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日子里,珍嫔无事便常去往华妃宫里,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华妃虽说不甚热情倒也不是十分排斥。一时之间,宫内盛赞华妃、珍嫔姐妹情深。
“娘娘,您怎么还在这里这般气定神闲练书法。”翠荷一进皇后书房看到的就是皇后正在练习着书法。忍不住开口:“外头都传开了,说那珍嫔日日跑着去华妃宫内,姐妹二人十分亲厚呢。”
看着翠荷这般模样,皇后却不为所动,慢悠悠将一页纸写满才停下笔来:“你倒是有趣,那华妃和珍嫔本就是同气连枝地亲姐妹。她们二人亲热起来岂不是很正常?”
翠荷有些气闷:“可是娘娘,那珍嫔当初病得险些一命呜呼,那可是咱们救了她的呀。她如今也不说来与娘娘您亲热些,倒是日日厚着脸皮去华妃宫内,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您当初还说珍嫔是个好样的,姐妹二人相争必是有意思,可如今姐妹二人就要联手了呢!”
皇后撤下写满字的那页纸,一面欣赏一面说:“姐妹二人自然是要翻脸的。宰相大人送进来一个庶女可不就是放弃了嫡女有孕的希望。这珍嫔以为能两头讨好,可就想错了呢。”
翠荷将一页全新的宣纸铺好:“娘娘,仆婢看着那珍嫔如今比看着华妃更生气呢!那华妃虽说是跋扈,可那跋扈是在面上的,可这珍嫔看着温温顺顺不说话,最是好性子,还赖着娘娘安排得了圣心,如今反倒不知道感恩,当真是叫人生气!”
皇后又拿起毛笔:“说的倒是也让本宫也有点生气了。不若,就让给这和睦的姐妹制造点麻烦吧。”
珍嫔日日跑在华妃宫内,却是一无所获。华妃的宫内点着的熏香也无问题,那经常佩戴饰物也是无问题。既是这些无问题,那么,可是?珍嫔突然就想起了那一日请两位老嬷嬷闲话时候说起的,一个谄媚地太医。若是医者有问题呢?
如今有了些头绪,若是能找到那当年的太医,一问岂不是大白天下。可是想来容易,去做倒是颇为困难。首先那老嬷嬷只知道是个太医却不知道名讳,而华妃原先受宠,太医任由差遣,华妃可能自己也不知道是哪个;其次,就算是找到了那个太医,那太医岂能是自己问就说的?若是这般口无遮拦,那太医只怕也早已经成了枯骨了。
正是珍嫔十分伤神的时候,翠荷却带着皇后的些许赏赐来了。
“珍嫔娘娘,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给宫内上下的东西。这眼看着春去夏来,咱们北齐就是冬冷夏热。少不得提前打算。这各宫有份,绿豆十升,是赏赐给宫内仆婢们避暑的;另外还有着赏赐给各位娘娘的新头饰、团扇。”翠荷一面说着,跟在身后捧着物件的小仆婢们依次走进殿来,依次站好。
珍嫔身边的仆婢上前去接,将那头饰、团扇接到珍嫔面前来,珍嫔拿起团扇:丝绢绷成的园扇上绘着一只小鸟,而扇子柄处镶嵌着一块绿色宝石,握在手内就感觉手心一片沁凉。
珍嫔对着翠荷说:“真是有劳皇后娘娘日理万机如此繁忙还记挂着这些小事。这扇子当真是极好的。嫔妾真是谢过皇后娘娘了。”
珍嫔心中倒是提着气:这翠荷乃是皇后的心腹,如此这般,难道真是送扇子这般简单?只怕会有吩咐。
可谁知翠荷盈盈一笑,行礼就要作别:“珍嫔娘娘喜爱就好,仆婢这就告退。一路按着妃嫔品阶送来。如今送过了珍嫔娘娘,还有几个贵嫔、贵人要去呢。翠荷这就告退了。”
珍嫔心中刚送一口气,就看见那已走出去一步的翠荷又转身来瞧着自己,像是打量什么,却又马上又离去了。
翠荷这般倒是让珍嫔摸不着头脑:若是皇后吩咐,翠荷断然是不敢遗忘的。那走出去又转身到底是在打量什么呢?
珍嫔看看自己殿内:身边还是伺候的那几位,这殿内也依然是早前装饰。兴许是翠荷这是自己升为嫔位后头一回来到自己宫内吧。
晚间的时候,翠荷又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提着药箱的太医。
“珍嫔娘娘,莫怪仆婢多管闲事。今日上午见过娘娘,总觉得娘娘面上暗沉,不似往日那般光彩照人。心上待要问问,却着急完成差事。于是等到仆婢送完赏赐,回宫禀报了皇后,这才带着太医来为娘娘把脉,再开上两副药调理调理。”
珍嫔听着翠荷说道前边,还以为是这段日子以来自己思虑过多耗损了气血。心上琢磨着要注意保养,只是就听到了翠荷说的已经禀报了皇后娘娘,看着那太医,珍嫔想着,左右也就是心神不定,皇后已派太医来,由不得自己拒绝。
于是珍嫔向上拉起袖子,身边的仆婢将一块绢帕覆在上头,这才请那太医上前。
那太医放下药箱,口中说着:“得罪娘娘了。”一面将手指搭在珍嫔脉间。
这番把脉时间颇久。
久到珍嫔心头泛起了嘀咕:莫非是大病?
那太医才向后退半步,掀起衣摆跪在地上大声说:“臣恭喜珍嫔娘娘。”
珍嫔一头雾水,看着对面的翠荷脸上也泛起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