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话音刚落,她身旁的大宫女立即回到,“回娘娘,她是刘大将军之女,此次选秀的秀女之一。”
直到她们一唱一答的出声,猛然抬头的刘月娥对上的是一张生得鬓云欲度香腮雪,丹唇列素齿的脸。
能以那种下作手段攀上新帝,又爬上贵妃之位的女人哪怕没有出色的家世,讨人喜欢的性子,但这张脸,唯独见到的人没有一个人能说出长得不好看。
御花园中更甚有秀女掐着掌心失色,莫非陛下也是那等喜爱美色之人?
宋嘉荣身旁的大宫女水桃立刻冷呵:“大胆,刘小姐见了贵妃娘娘还不行礼。”
原本水桃想要呵斥她是宫妃,理应懂得宫里能穿正红的只有皇后和贵妃娘娘,但,现在的刘月娥尚未入宫,严格上来说称不上是宫妃。
正欣赏着自己新做贴金花指甲的宋嘉荣听完后淡淡的掀开眼皮,“原来是粗人教出的女儿,怪不得一脸子难登高堂大雅,隔着远本宫都闻到一股子味,不知道的还以为啥阿猫阿狗都能放进来。”
听到父亲被那么侮辱的刘月娥本身也是个不管不顾的爆脾气,正要反唇相讥时,她身边的少女又一次抓紧她手腕,并用指甲掐进去。
摇头示意她现在最好不要冲动,要不然光是冲撞宫妃一项的罪名就不小,何况那人亦是个鼠肚鸡肠的性子。
远的不说,单独拿年前的宫宴上,一个贵女不小心抱了她养的猫,结果那只猫被她当众给活生生摔死,还掐着被吓傻了贵女的下巴,“本宫的东西从不喜欢被人碰。”
要知道那只猫可是由小国上贡,以示两国交好的象征。
还有宫女不小心摔入陛下怀中,因宫女的手生得肤如凝脂,玉手芊芊,结果竟引得那疯子的不满,派人把宫女的手给活生生砍下来。
可怜那宫女才入宫不到三月,便香消玉殒。
诸如此类的事件罄竹难书,怪哉的是那么一个心肠歹毒的女子依旧高坐贵妃之位多年。
被扼住手腕的刘月娥死死地回瞪过去,这口气她今天要是出不了,往后哪儿还有脸以将门虎女的身份自居!
“月娥。”罗衣容生怕她真的会意气上头不管不顾,急得都快要忘记礼节的出声了,再过不久她们就要入宫了,现在实在不适和她交恶。
而且被疯狗咬了一口,你总不能也回咬疯狗一口吧。
勇气如同愤怒一样,总是一而鼓,再而衰,三而竭,刘月娥亦是如此,只不过她不甘的磨了磨后槽牙,用沉默的捏紧拳头来表示自己的愤怒。
“怎么,不说话,是认为本宫说的话不对。”宋嘉荣扬唇冷笑。
“臣女不敢。”短短四字硬是从咬得嘴唇泛青的刘月娥牙缝中硬挤出来的。
“呵,是不敢还是不敢说。”对方妥协了,不代表宋嘉荣会轻易妥协,刚才她可是隔着那么远的人群都能瞧见她那不甘又鄙夷的眼神。
远的不说他们刘家的现任家主曾联合其他文臣参她祸乱朝纲,心肠歹毒,言明下令要处死她,近的撺掇陛下选秀,广开后宫。
连他们刘家的女儿进宫也穿上一拢鲜艳至极的红裙,不是明晃晃的挑衅又是什么。
明白她不会那么轻易揭过此事的罗衣容犹豫了一下,终是双唇翕动间,轻声道,“回贵妃………”
她的话才刚起一个头,便被宋嘉荣扬起下巴,厉声打断,“本宫问她话,何时要你开口,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没有本宫的命令就擅自开口说话,既已入了宫却连个规矩都不懂,难道不知道面见本宫时要行礼,水桃,你上前教下她什么叫做规矩。”
“臣女,臣女………”闻言,罗衣容的脸色瞬间惨白得如一张薄纸,本就胆小怯懦的人刚才为好友发声已经用了莫大的勇气,此时更是双唇翕动溃不成声。
再也忍不下去的刘月娥瞪圆了愤怒的眼,一把甩开罗衣容的手,“对,没错,臣女是认为贵妃娘娘刚才说的话不对,我们是粗人,若是没有我们这些所谓的粗人在边疆保家卫国,哪里有贵妃娘娘如今的安生日子,臣女自认规矩学得不是很好,但也知道什么叫做出言无状!”
“所以你是在指责本宫说得不对,还是做得不对。”指尖抚唇的宋嘉荣冷笑。
她以为刘家的女儿会是个聪明的,谁知道居然是个蠢货。
刘月娥自小也是娇养长大的,毫无惧意的瞪圆眼珠子与她直视,罗衣容急得想要拦住她,就听见她先一步落下,“先前贵妃说的话确实不妥,贵妃说这句话,就不担心被天底下的将士们听了后会寒心吗。”
“寒心?”宋嘉荣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笑得花枝乱颤,“你们刘家除了先祖外。后面的子子孙孙可曾有真正上阵杀过敌,保家卫国过,一家子靠女人裙带关系上位的人,真以为被别人喊上两声将军,就以为洗脱了吃女人的丑恶嘴脸,变成高人一等的大英雄了吧。”
她的嗓音又清又甜,偏生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