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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之引(1 / 2)

夜宴中,太子和舒柏安的目光数次停留在英真空无一人的座位上。

秦恪和欧阳不器交换了一个眼神。

太子的目光第三次扫过英真的位置时,秦恪提酒施施然走过去,冠冕堂皇来一段祝酒词,而后便是觥筹交错。

太子呷酒,突然看似不经意道:“听闻秦世子和剑圣一派走得很近?”

秦恪洒然一笑:“不器仰慕茗茗姑娘天下皆知,我们自幼一起长大,我自然也要舍身相陪。”

太子淡淡道:“前些时日,听闻有人偷入尊者府上,让南宫施丢了一个爱仆。”

秦恪惊讶:“谁这么大胆,敢入尊者府,还敢抢法王爱仆?!”

太子意味深长地看了秦恪一眼:“当晚尊者回府的路上,正好与秦世子狭路相逢,听闻俩人剑拔弩张,还是父皇一纸圣令才解围。”

秦恪失笑:“这世上以讹传讹之事果然不少——那晚我遇到尊者不假,从头到尾只是打了声招呼,敢问世上有几人敢跟尊者剑拔弩张?倘若真的如此,太子今日见到的,只怕已是秦恪的灵柩了。”

太子不置可否地一笑,提杯:“秦世子在帝国关乎中州安宁,一举一动都举重若轻,我自然信你。”

秦恪也微笑着提杯:“为中州与帝国的安宁。”

太子两杯酒下肚,突然脸色微微一变。

秦恪熟视无睹:“前些时日,父亲送了一大批中州的丝帛过来——虽比不上丰国的绵密精致,但现下三国中,中州的丝帛也算是首屈一指了,我今晚送了二十匹到太子府上,还望笑纳。”

太子嘴角一抽:“秦世子身份特殊,心意已领,但礼物恕不敢接。”

秦恪见他脸色已经白上加白,仍是微笑着:“放心,皇帝皇后各四十匹,长公主三十匹,各位皇子二十匹——只是太子这二十匹质量略胜其他,但决计没有痕迹,可放心收下。”

太子此时腹中已翻江倒海,无心缠斗,又不能失礼,只好耐心收下,这才致歉:“身体略感不适,先行告辞。”

秦恪这才关切道:“殿下的脸色异常惨白,一切还好么?”

太子敷衍着点点头,一路朝着侧殿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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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欧阳不器正拉着舒柏安猜拳,舒柏安勉强应付了两局,脸上已有强忍的不耐:“在下并无兴致,请欧阳公子自便。”

欧阳不器拍拍他的背:“舒公子,我这酒也是有缘由的——听闻你特别会赚钱,生财之道不如共享啊——如今天下大同,独富贵不如众富贵啊!”

舒柏安冷哼:“粗鄙!”

“这就不对了!”欧阳不器笑道:“你们赚钱不粗鄙,我想跟着赚钱怎么能叫粗鄙呢?难道闷声发大财就高雅,我喊了一声要发财就卑鄙不堪了?”

舒柏安看似极其不耐烦,目光再次落向英真的位置。

此时殿中突然音律骤变,如疾风暴雨长驱直入,雨声铮铮,风声吟啸,琴声肃杀而峥嵘,似乌云压城之时,万马齐喑,静对千军。

这便是传闻中的疾风引,百年前乐圣轶失已久的残章。

殿中所有人都被这音律所慑,纷纷举目望向那个抚琴的女子。

红衣乌发,眉眼清绝。

舒柏安的眼神微微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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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阙城内,千羽安静地躺在床上,长长的睫毛紧紧闭合,时不时皱起眉,似乎在忍耐什么。

洛衣坐在旁边望着她,突然轻叹了一口气:“千羽啊,疼了就叫……为什么在梦中也要忍着呢。”

他掀起被子一角,原本光洁如玉的肩上如今血肉模糊骨肉毕露,洛衣皱眉:“总是着急去拼命,都说了我会想办法……”

他摇摇头,手里拿着一碗药,小心翼翼地擦拭她的伤口。

新伤被药水一蛰,疼痛便如同针芒,千羽即使神识不清,也忍不住嘶了一声。

“疼……”她迷迷糊糊地小声叫着,头往被子里塞了塞——意识松散不清,素来明媚坚定的表情也消失不见,此时竟有些孩子般的委屈。

洛衣从未见过这样的千羽,似乎手足无措起来,再一敷药,千羽又小声喊着疼,往角落里缩了缩。

他呆呆望着她,怔了怔,轻声说:“我给你唱歌吧……小时候受伤,我母亲一唱这首歌,伤口就不疼了。”

说着,一边给千羽擦药包扎,一边轻声唱歌。

——那是一首宁国南方的儿歌,声调悠扬婉转,讲述的是夏日采莲之景。

他的歌声并不出色,但是很轻很轻,轻得像蝉翼,微微的鼻息便将它吹拂于空中;歌声又很远很远,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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