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屋内,江亦柔静静打量起周围的一切,这么久以来,除去共用场地,她也只去过月盈的屋子。
原来这里每间屋子的布局都不尽相同,这间屋子内有两张书案,中间以春景屏风隔开,上面均备齐了笔墨纸砚。
门口有脚步声传来,两道虚影渐渐靠近,江亦柔察觉后立马噤声,向屏风后移去。
或许是察觉到她有一丝紧张,月盈向她招手示意,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阿柔,过来。”
江亦柔点点头,走了过去。
不多时,房门被打开,伴着女子温和有礼的恭请声。
进入屋内,女子为其斟了茶,抬眸朝屏风后看了一眼,“客官请用。”
随后退居一旁,静静候着。
“九天之星,仰头可见。将你所询之事写于纸上,待你喝了这盏茶,消息便可呈上。”
来人起手执笔,洋洋洒洒在宣纸上落下几行小字。
一旁侍女见他搁了笔,走上前去捧着纸张呈进屏风内,江亦柔就坐在月盈旁边。
她看见月盈在看到那几行字后神色微变,起身朝外走去。
纸张还平整的铺在桌面上,江亦柔扫了一眼,其上字迹工整精妙,又不敢细瞧,只匆匆一瞥便将视线移到别处去,生怕窥到什么不该看的。
月盈屏退一旁侍女,转头便对上一双炙热的眸子,自她从屏风后出来,那眸光就一直追随着她,跟随着她的一举一动。
“温卿言,你来做什么?”
起初温卿言还能强忍心中澎湃坐的端正,待侍女走后,他立马凑到月盈面前,“明月,一别经年,你可有想我?”
不等月盈回答,他又自顾自道:“我倒是很想你呢。”
“听说你在此处,我可是马不停蹄就赶过来了。”
说着说着他似乎有些生气,板着脸道:“严明月,你回京为何不告诉我?”
月盈一脸淡然,不明所以道:“你知不知晓有何干系,到了该见之期自会相见。”
温卿言又坐回原位去,声音中暗含一丝委屈,“可是你若提前告诉我的话,我就可以开心好些天了。”
……
屏风后的江亦柔此刻恨不能从窗户逃走,毕竟这样的现场实在不宜有第三人在。
她抿了一口茶,杯落之时特意重了些。
温卿言机警道:“谁?”
随后望向月盈,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明月,你……你竟然在屋里藏人。”
这下我的面子往哪搁啊?!
江亦柔连忙从屏风后钻出来,讪讪一笑,“那个……我什么都没有听见,也没瞧见。”
她脚步轻盈,行到两人面前颔首一礼,“月盈阿姊,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先走一步。”
随即转身快速逃离现场,她脑海里忽然就浮现出刚刚那张纸上的内容,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她发誓,她也不是故意要看的,只是那男子的字迹太过工整好认,只那一眼,就能看清上面的内容。
都道字如其人,看来也不太准呢。
水云生刚至阁中,就见江亦柔从阁楼转角处出来,嘴角擒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看起来心情颇好的样子。
以至于他跟在身后,都没有发现。
水云生清了清嗓子,刻意弄出些动静。
半晌前面的女子才施施然回头,目光触及到他时,带着些疑惑和不解。
“不是说好五日么?今日你这是……”
这才过了一日啊!
昨日艰辛还历历在目,今日胳膊腿更是酸痛无比,江亦柔下意识揉了揉手腕,水云生不咸不淡道:“怎么?受伤了吗?”
“没……”江亦柔吞吞吐吐的,又将袖摆往下拉了拉,然后垂下手去。
这一幕看在水云生眼里,便有点欲盖弥彰了,他走上前去,一把抬起她的手腕,衣料丝滑,他往上一掀,洁白纤细的小臂立马暴露在外,上面并无淤青和伤痕。
握着她手腕的手掌心温热,触及到她的那一刻,她不由的往回缩了缩,那手上力道暗暗加重了些,禁锢着将她重新拉了回去。
他的力道不算大,却不容拒绝。
江亦柔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须臾,嘴角缓缓绽出一抹笑意。
“水云生,你在紧张我,对吗?”
手上力道顿然一轻,微凉衣料重新垂顺下来,紧贴着她的肌肤。
水云生迅速别开眼,“没有。”
江亦柔像没听见似的,继续追问道:“为什么紧张我?”
见他不答,江亦柔漫不经心理了理袖摆,又道:“而且我们好像也不是很熟……”
自从她做了阁主,送进她屋子的料子都是顶好的,且一天比一天华贵。经过刚刚那一番折腾,竟然一丝褶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