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伊伦特的药还没配好,这日,他在实验室记录药水比例。他可不想那琥珀色的眼睛因为药水比例的失误而受损。
萝丝推开窗,钻进一张脸,“殿下,我能给安娜小姐的下午茶里多加几份可露丽吗?她很喜欢这款甜点。”
沃伊伦特手里忙个不停,并没有抬头看它,只是不耐烦地说,“你想怎样都好,往她下午茶里加鞋底我都没意见,只要别在我取眼睛之前把她毒死就行。”
“殿下,您的药水还需要多久才能配好呢?我感觉安娜小姐失去眼睛会很可怜……”这样她就不能欣赏我的画作并且给出合理的建议了。
沃伊伦特配药的手一顿,“萝丝,你该注意下分寸了。”
“噢,抱歉。”萝丝缩回叶子,“殿下您忙吧。”
还有时间,不到最后一刻她就还有信心。于是萝丝这回用大号的三层托盘装满甜点和水果往安娜的房间移去,连每片花瓣都洋溢出幸福的笑容。
绕在尖顶拱门前石柱上的派森最近有些费解,它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萝丝最近每天都高兴得像是成为了举世闻名的大画家。
而且,萝丝每天跑来跑去,看上去很忙碌的样子,衬托得它这条成天睡觉的黄金大蟒蛇像个废物。还没入冬就睡成头死猪,成何体统?
经过连续几天的观察,终于被它找到突破口。原因就在安娜身上。
哼,这个恶毒狡猾的女人,迷惑不了殿下就去迷惑萝丝是吧?然后让我们替你出头。简直痴心妄想!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派森到关押安娜的房间前,用尾巴轻轻敲了敲窗。
笃笃笃。
“来啦——”安娜跑去开窗。
哈,愚蠢的女人啊,你一定以为我是萝丝吧。我才不是萝丝那种虚荣心爆炸,被人夸一下就翘尾巴的蠢花。
就在窗户被打开的那一刻,派森朝安娜张开血盆大口,似乎下一刻就要将她吞进去。
本以为这个女孩子会害怕地跪坐在地上瑟瑟发抖,或者尖叫着在房间里跑来跑去。它十分清楚一条长九米,比腰还粗的黄金蟒张开大嘴露出毒牙的样子有多恐怖。
等着看她笑话呢。
可是,女孩子却表现得很平静,她歪着头,甜甜笑道:“派森先生,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呀。是饿了么?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这里有奶油泡芙和蝴蝶酥,萝丝说你喜欢吃这两种。”
噢,shit,怎么没用?!它的嘴都张得块要脱臼了!殿下还要挖她眼睛呢,总不能真把她吞下去吧?好气!
派森颇有些尴尬地用打哈欠来掩饰,“不、我不饿,只是到处转转,顺便看看你这个非法闯入者有没有逃跑。”
“我哪里敢逃跑呢?”安娜放轻声音,听上去有些委屈,“虽然是不小心进来的,但也触犯了城堡的规矩。所以接受任何处罚我都没有意见。”
她说话时琥珀般的眼里似有泪光,就这样楚楚可怜地望着它,然后嘴角轻轻勾出一个淡然的,惹人生怜的笑。
派森瞬间愣在原地,哎呀,哎呀,它刚才怎么能吓唬她呀!还是赶紧走吧。黄金蟒是不招女孩子喜欢的。
“总之你别逃跑就行了,我会看住你的。你要是逃跑了,殿下指不定要怎么折磨你这个非法闯入者呢。”派森蛇头一甩,灰溜溜地正准备离开。
可是却被安娜叫住。
“派森先生,你看上去有些累,我可以帮你按按脖子。”
派森大吃一惊,“你要帮我按脖子?你怎么敢?我可是人见人怕的巨型黄金蟒。能一口吞了你!”
安娜笑道:“派森先生看上去威武面善,我有什么不敢呢?而且萝丝说你其实很好亲近。”
派森:“哼。”
“怎么样,需要吗?”安娜乘胜追击。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被按脖子?我可没跟萝丝说过。”说罢,派森心里悲凉地叹息,现在殿下越来越凶,别说让他按脖子了,把头放到他脚边都会被一脚踢开。
安娜得体地笑笑,“人类疲倦时按按脖子会轻松很多,所以我猜蟒蛇大概也是如此。”
派森吐了吐信子,垂眸打量着她。她笑得亲切又可爱。迟疑半晌,最终还是没经受住诱惑。于是将头伸到安娜脚边,一半身子躺在房间里的地毯上,另一半身子挂在外面。
安娜蹲下身,先是轻轻摸了摸它的头——跟记忆中一样,蛇头又湿又凉又滑,夏天摸着怪舒服,然后再顺着蛇盖头上的鳞片往下摸,找准那块肌肉上像按摩似的用力一揉。
果不其然,派森舒服地颤抖起来,嘶嘶吐着信子,在安娜的手背上蹭了又蹭,比小狗狗还要乖巧。
又搞定一个,安娜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幸亏派森之前,哦不,是在163年后告诉了她这个秘密。
少女的手温暖而轻柔,派森简直沉醉在温柔乡里,心里幻想着要是她也是自己的主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