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上许逸山请客,她看他游刃有余的和服务生打着招呼,就知道平时肯定经常来这个地,房间是包厢制,用着细致的藤条裹了一大片做隔断,顶部的灯用同色系的竹条轻轻挽了一个花盆的形状,外面用一层细纱包裹,明亮的灯光透过细纱洒下,氛围似情人碰杯。
有人进来送茶,林霖一向没这个讲究,楼下十块的冰美式是她常年的最爱,许逸山端给了她一杯说道:“这可是好茶。”
大晚上的,那可不得失眠,林霖浅浅的嘬了一口,敷衍说道:“好喝”,许逸山看她那状态,如牛饮水,就知道糟蹋了。
菜上的极快,两人慢慢吃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下午体力消耗的居多,林霖风卷残云般的消灭食物,反光许逸山,那状态和她没差到哪里去。
饭后,又有人来送茶,林霖好奇道:“你喝那么多,你晚上睡的着吗”?许逸山没有回答她,刚刚吃的太急,噎住了。
林霖哈哈大笑,许逸山瞪了她一眼。她捂嘴哈哈大笑。
许逸山接触的女伴举手投足中多为克制,还是第一次与大这么大大咧咧的姑娘,和她以前见过的女性有点不一样。有一种肆意的快活。
仿佛他也被带着鲜活了起来。
许是刚刚吃饭有点热,林霖用一根簪子轻挽着头发,她头发极长,那一根簪子有一部分没有挽住,随着她笑声在她脖颈上微微摆动那簪子要掉了下去,许逸山提醒道:“头发要散了”。
林霖愣了一下,随手不在意的又挽了挽随口说道:“我记得之前好像在上海餐厅见过你,好像是和你女朋友一起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许逸山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那天我刚好回国和朋友一起吃了一顿饭”。
没有透露太多,其实她问的有点僭越了。
许逸山知道林霖说的应该是知之,他想起那天吃完饭后,送知之回家的路。
似是要挟的告诉他:“你不帮我瞒着,那我就告诉你爸爸你回上海了”。许逸山附耳反要挟:“你要敢告诉我爸爸,我就把你在国外谈的那个男朋友告诉他”。
他和知之是相识留学期间,因着家里关系走的极近,两人也已经是多年好友。其中关系错综复杂,没必要和林霖解释,忽略了她后面那句话。
吃完后许逸山提出带她消食,没想到后面还有一座花园,许逸山给她右前方指了指:“那里有一片玫瑰园,品类是整个香港最多的地方了。”
她的眼睛一到傍晚是什么都见不着,踩了脚下的一块鹅暖石,一个没站稳,扯许逸山一把。
许逸山轻轻抬着她的胳膊:“你们女人逛起街来真的是很英勇。”
林霖噗嗤笑了一下:“今天算是开眼界了吧。”
她转头看向他,昏暗灯光下他的轮廓极其好看,鼻尖闻到的是他独有的香水味道,突然又想起那天在张园等雨时他撑伞站在自己身边的模样,心脏方佛跳动了一下,脸一红,她赶忙侧步。
这一动,头上的发簪就掉了下来,许逸山眼神极好,弯下腰帮她拾起来。
她挽发的动作本是很熟练,今晚上也不知道怎么滴,那簪子方佛不听话似的,在手里一直打滚,许逸山戏谑:“你紧张什么?”
她他头看向他,许逸山那眼神方佛读懂了林霖的内心。
她内心窘迫,嘴却在逞强:“哪里有……我没有……”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许逸山没拆穿,抬手轻轻捋了捋她的头发:“就这样也很好看。”
她不曾见到那片他说的玫瑰园,但在那个夜晚,她想整个香港最美的玫瑰应该和自己此刻的心境一样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