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空气中有一瞬间凝结,突然被抓包,让正看得起劲的辛夷有点没反应过来,不过还是第一时间注意到,这老鸨有双勾人的狐狸眼,眼眸流转间媚态尽显。
随后一脸突兀的浓妆映入眼帘,这姐姐化妆水平有点一般!这么厚的粉不会掉粉吗?
老鸨则是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瞧瞧她看到了什么,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趴在墙头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看花街热闹,这是一个良家女子能干出的事?
她知道这套小院以前是春满楼一个姑娘和恩客私会的地方,那恩客是名书生,前段时间夫人带着人来闹了一通,这宅子卖了?
之所以没有往其他方面猜测,自然是家丑不可外扬,那夫人来这边闹不可能让亲属来借住,书生能被夫人骑在头上,在家里地位可想而知,不会这么快养外室,这姑娘面生眼里干净不是花街里的,所以只能是这房子卖了或者租了出去。
辛夷这人最怕突然尬住,回神后开始展现她的社牛属性,眨了眨眼睛呲牙笑道:“姐姐好,妹妹今天刚搬过来,在院子里听闻这边很热闹,就趴墙上瞅瞅,过几日妹妹会在前面摆个茶摊,欢迎姐姐带阁里的姑娘光顾哈。”
起初只是想破冰随便说两句,说到最后觉得青楼里的姑娘们,还真有可能成为她的主要客源,这些姑娘手里有余钱,舍得给自己花钱,弄点美容养颜清火安神的养生茶,应该很有销路。
老鸨虽然觉得这姑娘脸皮有点忒厚,但被对方客气有礼的称呼姐姐,烦躁的心情都好了不少,再说人家趴在自家墙头她也管不着,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那姑娘眼里没有世人对她们这种人的轻蔑,就凭这点她也不能说不好听的话。
“小姑娘还挺有意思,让人看到你爬墙头看花街热闹,名声还要不要了,快下去吧。”话落继续招揽客人。
辛夷闻言笑了,这老鸨言语间具是善意提醒,没想到柔和下来的声音也好听,嘎嘣嘎嘣继续嗑瓜子,只不过这会的注意力放在了老鸨身上。
这一看,明白那龟公为啥盯着老鸨起伏地方看了,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是真好,她现在的身体是纤瘦修长型的,通俗点讲就是有点飞机场,只是有点哈,还是有点肉肉的。
粉底奇厚的大浓妆都没掩盖住五官的好看,因妆容太浓具体年龄不大好猜,但绝对不会超过四十,卸了妆就凭体态和五官最低也得是个风韵犹存。
按说老鸨都这长相这身材了,寻芳阁里的姑娘应该不差啊,为什么生意跟其他家差这么多呢。
她这人心里有疑惑就想弄明白,不然也不会执着的干爆瓜娱记了,她每次盯的目标,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可疑分子,可不是盲目瞎跟的。
见老鸨一时半会也招揽不到生意,主动搭话一来二去两人聊上了,还互通了姓名,辛夷更是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递给老鸨,就这么建立了一把瓜子的闲聊时间。
老鸨姓秦名蓁,辛夷直接叫人家蓁蓁姐,灵感来自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秦蓁以前是寻芳阁的头牌,二十五岁接管寻芳阁,十年间生意一天不如一天。
追问后生意越来越差的原因也被她找到了,这寻芳阁自从秦蓁接手后,就没进过年轻姑娘,啥意思呢,意思就是寻芳阁里的姑娘,最年轻也得二十好几,老一点的得四十开外!这特么还是开青楼吗?这是办养老机构吧!
这一刻,她有点佩服这位老鸨了,当真是人不可貌相,讲真,什么样的魄力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换位思考下,她要是土生土长的古人,站在秦臻的角度能做到这样吗?没有答案,毕竟是个假设,她不知道秦臻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选择这样做,也不想去探究,那必是一层层血淋淋的疤痕,那些不是瓜,不是八卦,是人家努力想抚平的伤痛。
秦蓁被对方一口一个蓁蓁姐哄的心花怒放,生意不好压力怎么能不大,她这阁里都是没处去自愿留下的姐妹,这些人跟着她,总不能啥也攒不下吧。
大家年纪越来越大,去医馆看诊的次数越来越多,这手里怎么能没钱,压力的事不能对姐妹说,不知不觉在对方的引导下打开了倾诉欲。
同时也察觉出这姑娘不简单,试问哪个良家姑娘能无所顾忌的跟一个青楼老鸨相谈甚欢。
“妹妹到底是何来路,这么会儿功夫,姐姐老底都快被妹妹套完了!”把最后一粒瓜子嗑完,掏出帕子一边擦手一边好奇的问。
辛夷闻言嘿嘿一笑:“蓁蓁姐跟妹妹说的,自然是别人知道的,怎么能算套话呢,妹妹是从那最尊贵的地方出来的,回籍贯地准备摆个茶摊安度余生。”
她敢说,这姐姐跟她说的这些,整条花街的老鸨姑娘估计都知道,敢这么开青楼的,你可以说她心善自渡,但绝对不能说她是傻白甜。
这就跟,你能相信职场上一个经理多年后坐上CEO的位置全凭运气吗,没有足够的手段心机能力连经理的位置都保不住。
秦蓁闻言秒懂,怪不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