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窈莫名其妙被雷蛟放了出来,然后又莫名其妙被带到了天魔殿。
刚刚进了大殿,便听到寝室方向传来声声低吼,伴随着铁链摩擦晃动的哗哗声。
“玄煜,他怎么了?”
“简姑娘还是自己去看吧。”
简窈攥了攥手,快步朝着寝室的方向走去。
门推开后,她被里面的场景惊在了原地。
玄煜?
那个面目狰狞,被条条铁链缚住的人是玄煜?
听到声音,挣扎的玄煜愣了一下,呆呆地看着她,点漆似的黑眸中闪过猛烈的挣扎,好似这具躯壳里有两个人在较量。
玄煜呢喃了一声:“窈窈...”
简窈的嘴唇轻颤,应声道:“是我,玄煜,我是简窈。”
光离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简姑娘,君上认出你了,你试着慢慢上前去安抚他,不管他说什么都千万别拧着他。”
简窈来不及多问,按照他说的一步步靠近。
“别过来,窈窈。”玄煜一边抗拒,一边渴望地看着她,身体不自觉朝她倾了倾。
“别怕,哥哥,我在。”简窈温声安抚他,缓缓上前,她不知道玄煜怎么了,但是她好像能感知到玄煜来自魂魄深处的求救,他希望她能帮帮他,救救他。
终于,她在他面前蹲下,轻轻理了理他散乱的发丝,昔日俊俏勾人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疲惫和痛苦。
“窈窈,别离开。”玄煜直勾勾看着她,满眼希冀地等待着她的答案。
简窈眼里水汽升腾,眼睛一眨不眨地回望着他,心中有些挣扎,就在这一瞬间的沉默中,她看见他的瞳孔中闪烁出另一个人的脸,一个很漂亮的少年。
玄煜的表情再度变得极其痛苦,牙根死咬着挤出她的名字:“窈窈!答应我!”
雷蛟急切地喊了她一声:“简姑娘!”
简窈回神,伸手捧住他的脸急切道:“好,我答应你,哥哥,我不离开,我会陪着你,你清醒一点。”
玄煜抬手用力攥紧她的手腕,力道之重仿佛要将她的手腕给掰折了。
简窈眉心的朱砂痣忽闪了一下,她确信,这一刻她清晰感受到他的痛楚,源自于魂魄的挣扎。
简窈忍痛继续安抚他:“我会救你的,你不是一个人,哥哥,你别怕。”
玄煜盯着她的眸子,好像迫切的在求证,又好像在寻找什么,片刻后,他一把将她拽进怀里,层层铁索环绕的手臂死死箍住她好像要将她融入血脉中。
简窈僵了僵,回手抱住他,手在他背上轻轻拍着。一如儿时他哄她睡觉时,她会学着他这般反过来哄他。
玄煜突然张开嘴狠狠一口咬在简窈肩头,隔着轻薄的衣料,尖锐的犬齿刺破皮肤,很快一股温热的液体便浸透了她的衣服。
简窈拧眉闷哼了一声,依旧没有推开他,手一下一下轻拍着他。玄煜的身体终于逐渐放松了下来,牙齿也缓缓松开。
就着这个姿势,抱了许久,久到简窈肩头的血迹已经干涸,半个身子都是麻的。
玄煜终于沉沉睡去。
简窈想要从他怀里退去,稍稍一动他就抱得更紧了。
光离和雷蛟见她强撑着身体很吃力,给她拿来椅子靠在身后,然后在她腿下和背后垫上垫子让她能够借力舒服些。
简窈声音微哑,小声询问:“玄煜到底怎么了?”
雷蛟看了光离一眼,光离叹了口气示意简窈看向玄煜的父亲。
简窈刚刚光顾着玄煜了,这才发现冰棺旁还有个鬓角斑白,形同骷髅的老人闭着眼蜷缩着,看起来神志不清,嘴里模糊念叨着什么。
简窈眼神忽闪:“那是?”
光离叹了口气:“老魔君。”
简窈难以置信地又看去,那是玄煜的父亲,那冰棺里的人...是他母亲。
“怎么会这样?”他父亲怎么会...
光离蹲下身,将前尘往事和他的猜测告诉了简窈。
等他说完后,简窈怔了许久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脸被眼泪糊了一脸,她心疼得抱紧玄煜。
她不明白这个世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狠心的父亲,他怎么舍得这么对自己的儿子?
她忍不住怨自己为什么当初不能试着信任玄煜,或许两个人之间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可是,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对不起,玄煜。
简窈抱着他哭了许久。
许是被她的哭声惊醒,玄煜缓缓睁开眼,直起身对上她的眸子,指尖在她脸上轻轻沾了一下眼泪:“你为什么哭?”
“没事,你睡醒了?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玄煜的目光幽冷地扫过光离、雷蛟包括他父亲。
光离和雷蛟下意识后退几步。
简窈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