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也不愿去试一试,去努力一下吗?”
比起当年的自己,现在的家主早已褪去了青涩,变得稳重起来。
他抬头看着神座出流,装出云淡风轻的样子,问道:“我知道你和那条人鱼发生的事情,索尼娅都跟我讲了。我就想问你,你愿不愿意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去试着改变一下这该死的命运?”
看祭司大人垂着眼帘不说话,九头龙冬彦冷哼一声,说:“我言尽于此,告辞。”
外面起风了,风吹落了桃花树上的花,远远看去就像是下起了粉色的雨。
一起来的边谷山佩子站在一棵树下,躲着午后的阳光,不小心被这阵风波及到,一头白丝上落满了花瓣。九头龙冬彦见状,连忙小跑过去,垫着脚替她拍着花。
也许是边谷山佩子的发色和人鱼太过接近,神座出流莫名想起了织田早月,幻想起了她站在桃花树下,顽皮的桃花瓣落了她一身,然后他替她摘下花瓣的情形。
送走他们后,神座出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思索着织田早月和他之间的关系。
打自那晚春宵,他隐约猜到了那则推演的真相。
世间众人的联系,无非就那几种,除去不可能的,也就只剩下了最不可思议,却又最符合现实的一种联系。
所以当九头龙冬彦说“喜欢的人”时,他没有否认,反而是默认了这个说辞。
虽然神座出流自认为对织田早月的感情,远远没有到喜欢那种程度,顶多就是感兴趣什么的。但又想起日向创第一次见到七海千秋时,曾偷偷跟他讲,说那个粉头发的女孩子真可爱,他好想和她单独说说话。
这么一想的话,神座出流突然释然了。
或许,他应该听九头龙的话,去试着反抗这既定的命数。
更何况,他本来就看不透织田早月的未来。既然如此,送她回大海什么的,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再说了,织田早月身上有太多太多的秘密,他怎么可能轻易地放她离开呢?
反正余生很长,先送她回大海,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神座出流想好了,他要学着当年的日向创,送人鱼小姐回大海。
他踩着满地的桃花瓣,来到了后院,没想到迎接他的却是织田早月穿着华美的裙子,倒在地上的情形。
“早月!”
神座出流连忙过去扶起她,发现人鱼原本鲜红的唇瓣变得惨白,往日无暇的皮肤上裂开了一道又一道小口子。
这是人鱼远离大海太久的症状!
(11)
走过山腰处废弃的一处小桥,穿过小动物们居住的灌木丛,饶过守林人歇息的林间小屋,再兜兜转转,就可以望见大海了。
神座出流熟记着这条路线。
原因无他,当年日向创走的就是这条路。
“撑住。”他拉了一下织田早月滑落的上衣,顺便拍了拍她的脸,希望她能清醒一点。
“你没必要救我。”
“我不是为了救你,”神座出流换了一下姿势,尽量让她在自己怀里舒服点:“我只是想知道人鱼眼泪的功效罢了。”
“还有呢?”
“你身上还有很多没搞清楚的事情。”
“嗯。”
“那包草饼不好吃。”
“我知道。”
“有机会我亲自做给你吃。”
听到这话,织田早月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边笑边咳嗽着,青色的血液缓缓从嘴角淌了下来,落在雪白的衣襟上,仿佛晕开了一朵青蓝色的花。
神座出流以为她是在笑自己的话,说再笑下去,她怕不是撑不到他带她回大海。
“嗯,好。”
织田早月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她忍不住想啊,当年的七海千秋应该也是这样吧。
奄奄一息的蜷缩在日向创的怀里,听他说各种傻话,明知自己跑不掉,却装作开心的应和着他,和他一起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弯弯绕绕走了好一阵,总算是看到了远方波光粼粼的大海。
忽然,神座出流缓缓停下了脚步——他的面前站着一个穿着红白巫女服的粉发女子。
“江之岛盾子。”
听到他念出了自己的名字,江之岛盾子为他鼓了鼓掌,说:“没想到啊,日理万机的祭司大人居然知道本小姐的名字。”
“你要做什么?”
江之岛盾子没急着回答,张开手臂,站在原地转了个圈圈,兴奋无比地问他这地方眼不眼熟。
看着台阶下的巫女,神座出流很快就想起来了。
他所处的位置是四年前,他看着日向创和七海千秋身死时所站的台阶上。
而江之岛盾子则是站在了日向创所处的位置。
“你们兄弟俩口味真独特,居然都对人鱼起了这种心思。”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