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久了腿麻,江唯拿着书站起身在原地站一站,不敢乱走怕打搅到车内熟睡的人。
站在江唯肩膀上的月光草猛地回身望去,阴翳的眼神投过来,已经是第三次了。
佛像活了?还是本来就活着?亦或是突然之间变得灵动了?
凶人不在一些事情只能靠猜测,月光草恼火无比,上香上出毛病来了,给上就不错了,挑三拣四还落埋怨,简直没天理。
懒得理,等李成醒来看是怎么办,月光草无视掉来自佛像的视线,泥塑的身体没了,哪里还有佛像瞪眼的机会。
佛像无声的转动眼睛,阴测测盯着灯下读书的活人。
江唯毫无所觉,站累了重新坐下接着看书,把学过的内容再梳理一遍,记得更牢些。
“轰隆!”
一声巨大的落雷惊得江唯心脏狂跳,抬头望向门外,一道闪电正巧划过天际。
亮光之下隐约有个黑影朝这边走来,江唯心弦一紧,正常路过避雨的人还好,若是歹人就遭了。
随着闪电下黑影的接近,江唯站起来不确定要不要叫醒李成,时不时两边都瞅一眼。
“怎么了,尿急?”
江唯频频看向门外,月光草一时不解电闪雷鸣有什么可看的,除此之外就剩下解手了,是到外面去还是在屋里随便找个犄角旮旯解决。
月光草发现江唯看马车的次数增多,颇觉不对,爬到对方的头顶倒挂下去,直视对方眼睛。
对方眼睛的倒影中,月光草看到了门外的人影,黑黢黢的一个类人形的影子,是不是人两说。
抬头望向门外,月光草明显感觉到江唯浑身紧绷如临大敌,可它却未在门外一射之地看到会喘气的人,这不合理。
除非……
根须在江唯的眼前纺织出一道细密的网,挡住其望向门外的视线,月光草再次观察其人的反应。
咦?
消失了?
江唯眨了眨眼睛仔细看去,门外除了轰鸣的雷声外,明明走到台阶之上的人不见了。确定不是他眼花。
心脏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一些曾经看过的志怪小说浮出脑海,江唯在心里默念,邪不压正。
坐下来抱起旁边马扎上放着的灯盒,用热意驱逐身上泛起的冷意,江唯倒了一杯茶喝,定了定神。
“没有了。”再度望进江唯的眼睛里,瞳仁中影印的鬼东西消失了。
月光草冷哼一声,不是哪个鬼玩意想进来就能进来的,炉子里燃着的太阳真火足够阴损玩意喝一壶的。
静了静心,江唯重新拿起书翻天,直到一本书翻完,马车那边有了动静。
李成从车上下来,走过去道:“你去车上睡,灯拿走车里没炉子会冷,放了新被子。茶壶也拿进去,晚上口渴便喝,记得放灯边上会一直温着。我这里有锅能煮。”
“行。”江唯拿着灯和书准备走,犹豫了一下说了刚刚在门外看到的一切。
李成抬眸幽深的眼睛望入江唯眼底,郑重其事道:“人间无鬼不必过于忧心,放心去睡。”
“好。”李成斩钉截铁的话给了江唯不小的底气,一个有修为的高手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说谎。
江唯推着茶壶上了车,灯盒放好后再搁茶壶,脱去鞋子外衫躺下,拉过被子闻着上面晒过的味道闭眼睡去。
刀光剑影中拼杀的王安跪倒在地,气喘如牛的掰断扎在胸前的两只箭尾。
“咳咳!”
一只射穿了肺,一只扎进了肋骨中,肋骨折了几根痛得要死,王安大口大口的呼吸不适感加重。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多是细小的暗器,数量之多躲也躲不过来,重箭在外围步步紧逼,一有突破暗器锁定就会接踵而至,完完全全封死了退路。
体力消耗巨大,内息因中毒提不上来,筋脉在毒的腐蚀下有了滞涩,行气越发的不畅。
王安握剑的右手已然抓不稳长剑,以弱胜强是不可能的,他又不是李成,只恨不是李成。
自我了断的念头一起一发不可收拾,别人要他命偏不,他要带着人人想要得到的玉牌长眠于此。
抓起剑往心口一插,嫌不够深用力拍下一掌,恶狠狠的瞪着围堵他的人,记住这些人的丑恶面容,如有来世必将报仇雪恨。
咽下最后一口气,王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所有人惊呆了,人死了宝贝还在吗?
正当所有人呈犄角之势上前时,尸体上白光暴出并脱离。
所有人呼吸跟着白光不自觉变得急促,脚下的步子越迈越大,突然有人冲上前去争抢。
生怕被别人捷足先登,脑子一热不再静观其变,全都冲上去趁乱浑水摸鱼。
白光扩大来多少人吞多少,全都尸骨无存。
怕死的人止住疯狂的脚步,拿到的人也没能幸免,在白不的照耀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