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他的婉筠,将红润的眼珠转去看天,深吸一口气,迈上马车。
车上的昂沁看婉筠打帘进来后,一下一下地吸鼻涕,就知她内心还是不舍,将脸凑近打探道,“舍不得了?”
婉筠摇摇头,“我与佟佳少爷不过是谈起儿时有些伤感。”而后目视昂沁,对他认真道,“我只将他看作哥哥,并无…”
“我信你。”昂沁打断她,肯定地说。
“你…”婉筠被这句话噎住,他并不了解他们之间的事,却这般信任她。
“你不问问我,我和他聊了些什么?”昂沁抱起臂靠在车壁上看她,“殿下是不是想说这句?”
婉筠呆呆地点头。
“殿下大可放心,我信你是因为我了解你,从我认识你以来你就是死守教条,以你的性子定不会做一些僭越之矩。”
接着扬唇一笑,低头看向她,“更何况若一个大丈夫对自己的婆娘都没一点信心,那岂不是太失败了些?”
婉筠每每跟昂沁聊天都能得到昂沁的维护,让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自己也是有人护的。
昂沁掀起车帘,看向窗外,“殿下别难过了,既然已成过去就忘了吧。”
婉筠点点头,对着昂沁的背影郑重地对他说,“你放心,我说过的,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尽丈夫的责任,我也会尽好做妻子的责任。”
“我对殿下总是相信且放心的。”
昂沁扭回头看着她还是红红的眼,从怀中拿出一个帕子,“殿下若实在难过就哭吧。”
帕子深蓝色的一个图案都没有,但昂沁从怀里拿出,不禁让人想入非非。
昂沁看出婉筠的迟疑,忙道,“海日经常玩的满脸泥巴,这是臣给她准备的,这帕子也是臣清洗过的。”
婉筠见昂沁急着解释连“臣”都搬出来的样子,不禁掩嘴一笑,“你那么紧张干嘛,我又不是不相信你。再说,你我夫妇,我还嫌弃你啊?”而后想到他身上掏出的大阿福也是海日的,又道,“你还真是个好哥哥,将海日这么看重。”
昂沁回忆道,“海日小时候经常生病,都是我照顾她,可以说是我把她养大的,所以她与我格外的亲近些。”
“哈墩呢?她为什么不照顾海日?”
“额吉她在阿布出事后就整日郁郁寡欢,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怎么照顾海日。”
婉筠抿唇抱歉道,“对不起啊,我……。”
昂沁摇头打断道,“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殿下又什么都不知道。”
婉筠看着昂沁手中的帕子,心中有个想法,从他手中接过却没有擦泪,只是问昂沁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昂沁想了想,“榆叶梅吧,在草原上它开的最灿烂,看起来像云霞一般。在我看来京中的梅花都比不上它开的艳。”
婉筠被昂沁这句话说的脸一红,她没有告诉昂沁她的字,阿日娜就是榆叶梅的意思。他这样说听起来就像他心悦她,向她表明心意一样。
昂沁见婉筠脸红,皱眉问道,“殿下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婉筠摇摇头,“我没事,估计是车里太闷热了。这块帕子我先收着,过几日再给你可好?”
昂沁虽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但不过一个帕子给了婉筠也没事。
婉筠虽听昂沁那样说很开心,但没有一个丈夫会对自己的妻子与其他外男传出绯闻会不管不顾的。抬起头犹豫地问道,“你真的不问问我和佟佳少爷的事吗?”
昂沁就知道她还介怀着这个事,“殿下若实在内心过意不去,可将我当作朋友聊聊,只要你愿意。”
婉筠看着他微微一笑,“有你这样的朋友我自然是愿意的。”虽说他二人如今在一条船上,却也只是各自在各自的领地,互不干扰,只尽各自的责任。各司其职,各尽其责,不深进交流。
婉筠收拾好情绪,缓缓将尘封于过去的回忆,一一展示出来。“这个故事还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了,那时的我还是个无人问津的公主,虽说是被太后养着,却是被太后安排在另一个宅子里。太后一年到头,算起来也不过才见我两面。”
婉筠眼神逐渐伤感起来,“连太后都不重视,宫人们就更不会重视了。她们见我年龄小,整日抠搜我的伙食与衣裳,嘴里还会骂着,我是个没人要的杂种,还说是我克死了我的阿玛与额娘。太后每次来看我都在固定的时间,那些宫人在那一天就会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以供太后检查。”
“有一回我犯了错,太后就令宫人断我一天吃食。可那宫人们岂止断了我一天吃食,从那天后原本我吃宫人剩饭的机会都没了,他们把我关在了破院子里,让我自生自灭。”
“那个院子里有个狗洞,就在我马上感觉快要入黄泉时,佟佳少爷从那个狗洞探出头来,见到我半死不活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就是那时,我认识了他。”说到这时,婉筠语气变得柔和,眼波流转,眼中有种特殊的情绪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