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客栈。
江鹤梦挑了一家缚灵师不常来的客栈,走进房间关上门。
“自己擦擦。”江鹤梦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白色小瓷瓶,放在桌上。
“擦什么?”
云颂有点不明所以,她身上的伤口寻常的药是没作用的,时间久了她再修炼修炼,都会自动愈合。
“你的脸。”江鹤梦看着云颂脸颊上细碎的小伤口,虽然无碍于她的美貌,但还是有些触目惊心。
云颂一听他说自己的脸,立马起身在屋子里找镜子,她还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呢!终于,她在床边的桌子上找到了一面铜镜。
镜子里的人肤如琼脂,眼尾上挑,眼里莹着水光,唇不点自红,腮不扫而艳,如果忽视那一道道细小的红色伤痕的话,这不妥妥一张红颜祸水的脸嘛!
云颂略微有些激动,嘴角的笑根本收不住,她问江鹤梦:“我长得是不是很好看?符合世人的审美吗?”
江鹤梦看着云颂亮晶晶的眼眸,心下觉得好笑,她确实美,而且她无意间的侧目看人,上挑的眼角会让她的美多一份勾魂摄魄的味道。
但江鹤梦还是正色道:“一般般吧,在缚灵师眼里,只会觉得你是夺人魂魄的邪灵。”
“啊——那确实就不怎么样了。”云颂沮丧地说,默默地打开那个瓷瓶,给自己的脸上药。
云颂对着镜子上药,偶然瞥见江鹤梦在解腰封,她惊得转头看他,只见他解了腰封便开始脱外衣。云颂连忙又把头转过去,他们还没亲密到这个程度吧?就能坦诚相见了吗?
“你你你…你脱衣服干什么?”云颂打着结巴,一丝红晕爬上脸颊。
“你不是要结契吗?”江鹤梦手上动作并没有停,面色如常地伸手解里衣的带子。
“结契就结契,和你脱衣服有什么关系?”
江鹤梦转身看到云颂正捂着眼睛,耳尖红红的,无奈说道:“你把眼睛睁开。”
“啊?不行,我从来不占别人便宜!”
江鹤梦只好上手拉开她捂眼睛的手,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我的灵印在胸口。”
云颂闻言,慢慢地睁开眼睛,一入目的便是令她有点血脉偾张的画面。江鹤梦看起来清瘦,但衣服之下,肌肉纹理流畅,肤色偏白,宽肩窄腰,令人赏心悦目。
“我让你看胸口,你在看什么?”
江鹤梦微微皱眉,云颂说着不看,但现在目光却不断在他身上游离。
“哦哦,胸口!”云颂拍了拍脑袋,不让自己沉迷于美色,她看向江鹤梦的胸口,那里有一个淡蓝色的印记,花样有点乱糟糟的,看不出具体模样,倒是有点像杂草。
“你灵印的位置还真特别啊!”云颂调侃道。一般来说,灵印要么出现在手心,要么出现在额心,出现在胸口的很少见。
云颂摊开右手,显出灵印,将手覆盖在他的灵印上,口中念道:“载汝之名,覆映吾身,同心戮力,共证此契。”
片刻后,二人额心皆出现了对方的灵印。云颂看着江鹤梦额心的小云朵,颇为可爱。
“嗯哼。”江鹤梦轻咳了一声。
“怎么了?”
“把手拿开。”
“…好的嘿嘿。”云颂略微不舍地移开手,她手覆盖的地方出现一片粉红。
江鹤梦感到无语,他默然转身穿衣服。
“江鹤梦,既然我们已经结契,总要了解了解彼此吧?”云颂此刻完全不害臊了,她就直直地盯着江鹤梦穿衣服,笑得合不拢嘴。
“我先说说我,我的本体是一把桐木七弦琴,造我的人用的是百年桐木和上品的冰蚕丝,并将我放在梨花树下受风月洗礼,所以我天生灵印,不可能进化成邪灵。”
“嗯。”江鹤梦穿好衣服也坐在桌旁,给自己倒茶的间隙适时地应云颂一声。
“后来也许造我的人死了,我的本体就被卖到各种各样的人手中足足上百年,有人将我当做普通的乐器,而有的人发现我的弦乐有扰乱人心的功能,所以拿我当杀器,等我终于幻化成形的时候,就是在那个战场。”
云颂说完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她猛喝一口,抬头问江鹤梦:“你呢?”
“天山派缚灵师,江鹤梦。”
……
“没了?”
云颂等了一会,见江鹤梦始终没有后话,有点难以置信:“我这么跟你推心置腹,我把我的原材料都跟你说了!你就回我九个字,其中六个字还是我已经知道了的!”
“我没什么经历可述说的。”江鹤梦并不是有意隐瞒,因为他二十载的生命普普通通,八岁时邪煞祸乱村庄,杀死了他的父母,从那个时候,他就开始成为了一名缚灵师。他独自一人行走天下,直到五年前拜入天山派,成为一名有正式门派的缚灵师。
“不行,不公平,我说那么多你必须也说那么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