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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沉默到难以忍受。
临风的心情还算稳定,他只是定定地望向窗外,留给琳琅的是一个圆溜且小巧的后脑勺。
后脑勺都这么好看。琳琅不由得感叹,他的脸真是把我吃得死死的,可惜我不喜欢他黏糊糊的性格,一点也不喜欢。太脆弱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他就像个雪糕,又冰又甜,吃不到的时候想得很,吃到了又蛀牙又拉肚。
琳琅的呼吸粗重起来,邻座的临风注意到她的异样。
他转过脸,没事人一样,“你怎么了?”
“我想我需要一个灭火器。”琳琅故作幽默,开了一个油腻的下流玩笑。
你说怎么了呢?还不是因为你没穿衣服!
真是糟糕透了!她想起了上一个副本,在载满榴莲的马车里,他也是这样浑身赤/裸。
琳琅按下自动驾驶的按钮,腾出手来,将外套脱给他。
“遮一遮。”
“遮哪儿?”他的神情严肃且认真。
“假如你去海滩,你会遮哪儿。”琳琅恼羞成怒,“这个问题还需要问我!”
“兔兔是不需要穿衣服的。”他一开口就是绝杀。
琳琅气得差点跳机。
对了,他的衣服去哪儿了?迟钝如琳琅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可是,他看上去并没有被……
琳琅甩甩脑袋,她不能再想下去,良心又要隐隐作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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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那个温馨的出租小屋。
琳琅疲惫地蹬掉鞋,光着脚俯身倒在沙发上。
让她意外的是,临风没有哭也没有说话,这一点也不兔兔。
她有点发毛,不会是神山的临风上线了吧?
她偷眼去瞧临风的侧脸,只见他清晰且锋利的下颌线,就这锐度,感觉能把她刀了。
察觉到琳琅的视线,临风转过人偶般无懈可击的脸,“看什么?”
绝对有问题。琳琅倒吸一口凉气,将脸埋在枕头里,差点把自己闷死。
她也不说话!看谁把谁憋死!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琳琅这才把自己从枕头监狱里释放出来。
她看了看表,活活憋了一分半钟,勇创新纪录。
正当她咬着牙思考这个躯体里的灵魂到底是兔兔临风还是神山临风时,临风从浴室出来了。
他光着身子出来了,琳琅看呆了。很快,她的脸越来越红,最后变得像西红柿一样红。
芙蓉出水,不过如是。
“穿件衣服!”纵然饱览春色,她还是强烈谴责,主打一个既要又要。
没想到临风被她凶得泫然欲泣,“主人,你会嫌弃兔兔脏吗?”
他咬着唇,十分的楚楚可怜。
“脏?”琳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不是都洗干净了?”
“主人真好。”临风低下头,露出一段脆弱的脖颈。
嘶,这锁骨,看得她想吃鸭脖了。
随即打开外卖软件,下了一份鸭锁骨、一份鸭脖。
琳琅将自己不穿的睡裙扔给他,“将就着穿吧。”
临风扁了扁嘴,委委屈屈地换上了衣服。
这个味就对了。琳琅皱着眉分析,现在就是兔兔临风。
至于刚才那个,有多远滚多远。
美美啃完了鸭锁骨,琳琅洗洗涮涮,终于在十二点前爬上了床。
临风已经在床边等她了。
他扑闪着一双大眼睛,“主人,地上很冷,兔兔受了伤,能跟你一起睡床上吗?”
“你受伤了?”琳琅不知从哪儿变出一个古世纪用的手电筒,“让我看看。”
她抓着他反复检查,发现是有一些淤青,还有不少红紫色的掌印。
原来并不是完全没事,她不太满意地关掉了手电筒。
临风看穿了她的心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主人还是嫌兔兔脏了……”
“不不。”琳琅连连摆手,“你误会了,我只是有点不好意思……”
她红着脸卷起铺盖,“你睡这吧,我去睡书房。”
临风倔强地摆头,“主人去哪儿我去哪儿。”
“那我打地铺?”
“那还是兔兔睡地上吧。”临风鼓着一包眼泪说。
琳琅立刻答应了,“好吧,我给你铺个地毯。”
她拿出了冬天最爱用的天鹅绒地毯,感觉良心好受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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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琳琅做了一个梦。一个白色的房间里,一张白色的大床。她穿着纯白色的睡衣,正抱着一个雪球似的大团子睡觉。
那绝对是一只大兔子。大兔子睁开血红色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琳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