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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梓勾唇,挑衅地看着他们。
这两人想要隔岸观火,也得看她愿不愿意了。
要是他们不帮周吉利,那就相当于撕破了脸,不用到明天,他们就该闹掰了。
要是帮的话,姜梓活动活动手上的筋骨,眼里闪过一丝势在必得,对付这两个人,不说轻而易举,但也有几成的把握。
“靠啊!你们还想不想要那块地皮了?没有完成任务……”
“嘀呜嘀呜——”
急促的警鸣声响起,回荡在旷阔的道路上,格外刺耳,打断了一伙人的交锋,让人焦躁不安。
黑白蓝的配色格外惹眼,警车顶部明亮的警灯,在夜晚中闪烁各种颜色,变换迅速,给人传达紧急的警示,扬声器发出的声音响亮无比。
两辆闪烁的警车穿梭在宽广的柏油路上,散发着一股神秘感,高大威猛却又给人宁静的感觉,仿佛是行走的矛盾体。
它正缓缓地往他们的方向驶过来。
姜梓环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轻轻蹙眉:“操!谁报的警?”
声音清朗,音量不大不小,却让人听出了不爽之意。
其他人也都一脸懵,没有搞清楚状况。
眼见越来越近,经验使然,姜梓第一反应是跑。
她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进派出所。
这是在她哥面前发的毒誓,这几年从没有打破过。
即使打过架,也一直谨慎小心。
可她今天实在运气爆棚,没有羊肠小道,没有胡乱安放的障碍物,就算跑再快,也不敌警车四个轮子。
人有时候倒霉起来,喝口水都塞牙缝。
她没有回头,拼命得跑,夜色里,光线不是很好,看不太清路况,一个不慎踩到了井盖,井盖的盖子只盖了一半,人一旦踩上就会翘起来,刚好会露出一半的井口。
姜梓动作敏捷地用胳膊撑在了井口,成功被这个井盖卡住。
腿上泛着轻微的痛意,应该是不可避免地被井壁擦伤了。
她伸脚感受了一下,脚没碰到井底,但是水没到了她的胸口,如果换成是一个小孩,掉下去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而且这谁还不知道干不干净,但凡有点儿致命性病毒,就会通过她的伤口传染给她。
坏事做尽真的会遭报应的。
情况紧急,姜梓如同无头苍蝇般乱撞,踩井盖的时候,已经跑到了她借充电宝的那条街。
街上人挺多的,不至于拥挤,却到了会有人拿手机录视频的程度。
路过的人冷眼旁观,甚至真的有人举起了手机,对着她就是狂拍,有人犹豫着不敢上前,站的远远的,好像她会讹上他们似的。
除了尴尬得想换个星球之外,她内心只剩下深深的悲哀,对这个时代的悲哀。
早前听过“扶还是不扶”这个社会性问题,也阅览过各种实际案例,可当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才会意识到这个社会变了。
以前人们是不会这么犹犹豫豫,人之初,性本善,如今的漠视与犹豫,不过是被讹怕了,被有心之人利用善意取得他们的利益,彻底心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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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路人报的警,附近的居民路过,看到他们起了争执,就悄悄地报了警。
开往平岗区派出所的警车内。
车前车后被一个镂空的铁网隔开,铁网冰凉无比。
姜梓熟悉流程,认错及时且诚恳,戴着手铐的双手合十,隔着铁网:“警察叔叔,打假是偶然事件,我只是见义勇为,没有蓄意殴打对方。我仅仅是发泄一下,没想到把人打伤了。”
副驾驶座上的男警察不为所动,公事公办的态度,说了一句:“有什么事回派出所再说吧。”
经双方伤情鉴定,都属于轻微伤,被叫到调解室里调解。
霍杞和另外两个人没参与打架,被提前放了出去。
方桌上,两方人面对面坐着,两个男警察坐在中间。
“我不同意和解!”周吉利刷地一下站起来,狠狠拍了两下桌子:“看我被打成什么样了?”
警察面无表情地警告:“请保持冷静。”
周吉利怒目圆睁,语气发狠:“我踏马被一个女的打成这样,你让我怎么冷静,这事没完,不把她弄进去蹲个几天,我誓不罢休。”
姜梓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皮笑肉不笑地嘲讽:“这年头还搞性别歧视,女的怎么了?还不是被我打得毫无反手之力,你还骄傲起来了?废物。”
“你他妈再说一遍!”周吉利指着姜梓,有要动手的趋势。
“都少说两句!”
警察制止了即将再次发生的斗殴。
喻锐也站起身,摁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
“警察叔叔,任谁看,都像是我是被打的一个,他情绪这么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