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爆米花(1 / 3)

南风馆坐落于城北。

那是棠梨镇最繁华的商业区,酒楼瓦肆林立,车水马龙不绝,长河堤岸风吹柳曳,可见画舫如梭,佳人才子共渡。

朱红楼阁伫立其中,掩映在雪白蓬勃的梨花云中,檐角各悬挂一枚护花铃,清风中铃音回响,洁白瓣蕾纷飞如雨,一眼看去华美气派,穷奢极糜,担得上永州第一教坊的名号。

纪潇抬起头,望见牌匾上灿烂烫金的“南风馆”三字,脚下是积雪一般铺满落花的白玉台阶,不由挺直腰板,沿阶步入。

“她到底想要什么?钱,地位,还是真心?我都可以给的!”

“只要见一面,让我问问清楚,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门口一名男子正拉着个衣饰不凡的女侍哭求,手里的金锭子一次次递出,又一次次被无情推回。

“走吧,走吧,这一月数回了,牵水姑娘既拒了,来多少回都是一个答案,公子且莫再纠缠。”

纪潇瞄一眼那人手里被退回的金元宝,隔着荷包摸了摸她思前想后、痛下决心才带来的两枚银锭,心里咯噔一下。

江亭钰走在她身旁,华靡朱楼映入他眼帘,似乎不以为然,跟平时看市场上的土豆茄子一个表情。

见状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她,递过去一个眼神,无声抚慰。

“二位,可也是来请牵水姑娘?”女侍打发了哭啼啼的男子,将目光投向纪潇二人。

纪潇见她四十有余,说话间从容不迫,衣饰妆容也与寻常女侍不同,颔首致礼道:“正是。敢问姑姑名讳?”

女侍回以一礼:“郎君有礼,妾身名唤云华。”

“请问云华姑姑,可能当面见得?”

“自然不能,每日求见牵水姑娘的人能绕那河堤一圈儿,若每个都见,我们姑娘哪能忙得过来呢?”

这倒也是。

“郎君且先随我来吧。”

二人随云华进入南风馆,交了一锭银子作见礼钱,便见云华递来一张花笺,对纪潇道:

“请郎君在此花笺写明来意,我会交予牵水姑娘手中。若得她相中,自会请郎君相见,若未相中,也是常事,还请郎君莫怪。”

也就是说,能否请得动牵水,就看这花笺写的是否合她心意了。

纪潇细细思索一番,提笔在花笺写上一行小字,交予云华道:“辛苦云华姑姑了。”

云华接过花笺,将二人引入朱楼雅阁,道:“请郎君在此稍候,待牵水姑娘选出花笺,我再来请。”

纪潇谢过云华,与小玉一道走入金碧辉煌的雅阁。

描画牡丹的屏风后正围坐了一圈人,男男女女,什么年龄段的都有。一个个衣饰光鲜、穿金戴银,端着装金银美玉的匣子,竟都是来请牵水的。

云华走后,旁的女侍为二人安排落座,与那一圈人面面相觑。

不愧是南风馆头牌啊,纪潇不由感慨,觉得自己像乡巴佬进城。

虽然她和小玉今日特意穿了最好的一身衣裳来,与这群阔佬坐在一起,被金钱的光芒映照得格外质朴。

不少人的目光瞥来,红外线一般将二人上下扫射一轮,神情逐渐讥讽,无声表达了“穷光蛋居然也敢来请花魁”的鄙视。

纪潇不搭理他们,跟小玉翻花绳玩。

“这牵水姑娘的心思,谁也猜不中。有人万两黄金也请不来,有人不出一枚铜板就能得其青睐。”

“谁说不是呢!可这兜里没几个金叶子,还真不敢来,万一牵水提了高价,到时候出不起,可才闹大了笑话呢!”

一群人便哄笑起来,一番说嘴,阴阳怪气,明里暗里地嘲讽。

江亭钰听得生气,牙花子都要咬碎了。

这一分心,纪潇已将他两手间的花绳轻易翻过来,笑着抬手刮了把他鼻尖:“小玉输咯。”

见他恹恹的,她便揉揉小狗脑袋,低声道:“别担心,我觉得能成。”

“不成也没关系,待会儿让云华姑姑介绍些别的优伶,横竖都是南风馆的。”

虽然那噱头可就比牵水差远了,也没关系,总不能指着一口吃成个大胖子。

闲坐许久,一杯花茶喝得快见底的时候,云华总算来了。

众人几乎同时起身,一见云华手中空落落,竟是一枚花笺都没有,顿时心凉凉,只道不好。

果然听云华道:

“抱歉诸位客官,今日花笺,没有得姑娘芳心的,诸位请回吧。”

顿时一阵唏嘘声四起,尽管不甘心,诸人也只得恹恹离去。

南风馆素来如此,花魁牵水的青睐与赏脸,纵是京中达官贵人,也不是定然会给的。

“怎么会呢?”江亭钰一听,微微抿唇。他姐姐说能成,那是定然能成的,她从不夸口,莫非有何差错?

纪潇对这个结果,既有些意外,转念一想,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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