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
眸中的寒意渐浓,唇角含着一丝讥讽。
“当日你假借习棋之名接近我,口口声声说要在我身边做一名棋女。”
“你又是何时改变主意,另寻高枝?”
指节微屈抬起她的下颌,可以感受到她微薄的肌肤下,涌动的血液。
红唇嫣红,被迫与他相交的视线中涌起了些许的埋怨与愤怒。
“我的芙儿今日真是好看。”
他冰凉的指尖微微拂过了她的发丝。落在了额前,脸颊,下颌。
清沉的眸光中,晦暗不明。
“今日,你便尽一尽你身为棋女之责如何?”
林芙并不知晓这棋女背后的缘故,眼神中流露出了片刻的迷茫。
“公子,这是何意?”
“今夜,你便不必另寻住处了,与我共居一室便是了。”
孤男寡女,共居一室。
其中的原委,自然不言而喻。
面上烧的一片滚烫。纤长的黛眉微蹙,眼中跃过了一抹不悦。
“公子,莫要拿我开这种玩笑!”
抗拒的推开兰玄遥的时候,无意间扯动了他腕骨上的那串白玉佛珠被她撞的丝线断裂,无数的佛珠从细白的指尖划过,击落在地上复又弹起,如扬起的水珠般,澄澈明亮。
“当日不是你亲口所允,要当我的棋女,如今又不认了?”
他的眸色幽深,薄唇紧抿,气势迫人。
“当日我便问你,可知何为棋女?你既不知,为何应下?”
心像是被人紧握在手中,烛影摇曳,将他颀长的身影拉成了零落的形状,似夜里汹涌无边的黑浪,叫嚣着,卷席着,将其吞没。
“棋女,不过与棋童无异,不过是侍棋,对弈之人,我如何做不得?”
心内惶惶,后悔当时为脱虎口,莽撞答应。
却不想如今虽虎口脱险,又入狼窝,进退两难,挣脱不得。
呼吸渐烫,落在了她的耳侧,两人靠的这样的近,他能够看见她的胸脯因为慌张,上下起伏,
他的手抚摸上了她的脖颈,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她的肌肤,卷起了阵阵的颤抖。
唇瓣轻启,贴在他耳边低语。
“所谓棋女,不过是暖床通房而已。”
林芙心中大骇,万没想到她竟亲口为自己求了这样的一份差事。
“公子,是我误会了,我只当棋女是一份正经差事,所以才会贸然请求留下,还望公子恕罪。”
林芙努力保持着平静的语气,低声替自己解释。
玄遥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气息冰冷。
“我从未想要攀什么高枝,定段赛的事情,我自己会好好练习,下棋的事用不着公子费心。”
“是吗?”
他抬眸目光压在了林芙的身上,唇边浮现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可你下棋的指法是我所教,走的棋路是仿我所有。”
林芙微怔,才幡然醒悟不知不觉间,他已似那无垢无尘的月光,在辗转无眠的深夜,在次次彻夜对弈的时光,浸透进了岁月中,化成了她的血肉。
此时的她,早已避无可避,无所遁形。
不过是一时不忿她屡次将自己推开,话贸然出口,却看见她眼底的无措与不安。
心中渐生悔意,不该如此冲动,惹她难堪。
佛珠轻轻在指尖转动,却压不下心中躁意,终于开口。
“既然,你想要攀高枝,为何宋扬可以,我不行?”
她本以为兰玄遥会抓住此时,步步紧逼,却不想他会突然转了话题。
她想也不想的断然拒绝。
“我从未想过此事。”
无论何时,哪怕是母亲病故,居无定所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想过将自己的未来依附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哪知她话音刚落,兰玄遥的面色不由得一沉。
“那么,你就想过和宋扬?”
“我不过是不愿和楚姑娘再做纠缠,只想静心下棋而已,明柔姑娘已经因我受了牵连,我想换作是地位尊崇的世子,或许旁人不敢如此,除此之外,并无他想。”
她的言语认真恳切没有半分作假。
兰玄遥心下那一股无端的怒气,似乎因为她这句平静的解释而荡然无存了。
当胸腔中的怒意消失的时候,他才恍然,自己的情绪已经如此容易受到林芙的左右。
从前的他,从未对任何女子如此上心过。
兰玄遥正欲开口再说些什么,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两人便不约而同的望向了门外,却见小郡主笑盈盈的走进房内。
“特训的时间该结束了吧?我还想寻林芙好好的说说话,多谢她当日的救命之恩。”
小郡主含笑的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