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宇,银河流水倾泻而下,铺散化为漫天繁星。玉龙从那仙气袭来,掀起琉璃淋漓作响。仙雾笼罩,一股子黑气与众不同,盘旋而上,直击那应天门口,万鸟齐鸣,玉龙仰天长啸,应天门的牌匾摇摇欲坠。
那股子黑气给牌匾助了道力,哐的一声,将那玉雕金镶的天台砸了个稀巴烂。
灯烛火光群魔乱舞,晦暗不明,上神皆从自家宫殿惊醒,奔走相谈:这是哪位鬼王飞升吗,好大阵仗!
黑雾弥漫而上的太过强劲,整个天庭东倒西歪,惹得众神埋怨。
“无情道飞升?”司命星君捡着门匾,稍许疑惑问道,看着黑气散,身着玄色衣裳的男子徐徐走来,眉眼修长疏离,神色淡漠,毫无飞升之快感,气势骇人,让司命星君默默将牌匾搂得更紧了,往后退了两三步。
“无情道。”那男子话语没有丝毫犹豫。
想那无情道,纵然飞升快,但整个仙界就没一个成的,人间七情六欲饶是难断,要说那最难断的当是那一情字了得。
众神错愕,窃窃私语。
“你记不记得那落雪仙子就是历了个情劫,还真如她名字一般,落得个血流满地、魂飞魄散。”
“还有以前那月老,做做牵线红绳多好,非得去凡间视察升职,自己看遍那么多情爱还陷了进去,当了凡人草草一生。”
“要说最离谱的还是,几百年前飞升的那位太子,修无情道点召成神,多大的威风阵仗,下凡过最后一路,到今天都没回来,想必肯定是回不来咯。”
耳语声愈发喧嚣,全落得了黑影耳边,那黑影神色冷峻,不惧无畏。
“噤声。”司命扯着嗓子喊了句。
“寂然仙君,你有两选择,一是留下来做月老,二是去历情劫,回来当战神,您看?”
寂然嗤之以鼻,他苦修数百年,定然不是为了月老这种清闲职位,冷哼一声,“情劫。”
司命星君召唤一本竹简,指尖翻了翻,有些犹豫,“要不,您在考虑考虑,月老也是不错的。”
忽而,金龙鸾凤并驾齐驱,在寂然头上交织盘旋,迟迟不归。
众神行礼,这下可好,没得选了,天道旨意,当为战神。
司命正一遍遍捋着胡子发愁,那寂然倒是率先开口,“区区情劫。”
司命缓缓松了口气,打量起寂然来,情劫就是有去无回,司命努力记住他最后一眼,以后再碰到他当凡人的命簿给他稍稍写好点,弥补弥补。
“怎么渡?”寂然捻着手指,冷淡开口。
司命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说道:“情根深种时,杀妻证道。”又将门匾抱高了点,几乎是挡住了脸,内心感叹,司命真是难当,不如辞了去做那空闲的月老。
寂然抬手,司命连连后退护头。
“简单。”寂然二话不说,拂袖向那凡尘走去,宽大的袖口中隐隐约约窥得竟是森森白骨,血肉模糊,尚无一处完好之地。
睥睨天地,登云而去。
“仙君,莫急啊,我可以给您安排好道侣的啊,您还没选啊......”司命俯地长啸。
众神面面相觑,纷纷安慰道,“无事,反正他也回不来了。”
司命将门匾丢在应天门一侧,席地而坐,掩面微微勾起嘴角,又立刻收了下去,感叹:“诸事多变,恐有不测。”
此番急切,落个有去无回做个凡人倒也罢,恐怕得个万劫不复。
——
玄中五年,西陵城。
邪祟入侵,修仙界唯恐不及,封了此城。
黑,漫无边际的黑。
妙清揉着眼,好似如梦初醒。
这是哪?
冰凉岩石,寒风呼啸,厉鬼惨叫,戾气纵横。
脑海中浮现情景,她原是那江家丫鬟惨遭江公子做了丹炉,心有委屈难言,投江自尽,那现在她是怨灵?
妙清忽感手心指尖灵力充沛,闭眼入灵海,竟如此广袤无垠。
灵海内,留下记忆石像,画面映入眼帘。
是她,被别人魂穿,魂穿她身体那人,屠杀江家满门,还入了合欢宗,三年之内成了掌门,与鬼王勾结开了鬼市,最最最要命的是,她妄想拿那修仙界第一人——寂然,当丹炉,融了自己毫无天资的灵根,重新塑造。
救命!!!
她就想当条咸鱼,此魂穿之人太过厉害,送她个措手不及。
“妹妹,你别怕,我要回去了,但是你看看这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寂然我给你绑好了,他在化神期间,凡间他没有意识,你且偷偷与他双休,若成,你就是凡间鬼市第一人,兴许飞升都有望,看谁再敢动你,加油,有缘再见!”
魂穿之人,还好心给她灵力留言。
妙琴感激不尽,可这福气给我,我也承受不起啊。
寂然仙尊,借她十万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