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不为所动,“没有君上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入没移府,包括太子您。请回吧,太子殿下。”
宁令哥知道自己指挥不了元昊的亲兵,只得泄了气,后退两步,左右来回扫视着院墙上方的天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无计可施。
“芝兰!”他忍不住向院内大声喊起了话,“我只想跟你见一面,我要你亲口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不出来,我就一直在这儿等!见不到你我是不会死心的!”
赵简偷偷看向米禽牧北。按理说如果宁令哥想见没移芝兰,米禽牧北一定有办法帮他做到。可此时米禽牧北却作壁上观,只是眉头微蹙怜悯地看着宁令哥,却丝毫没有上前帮他一把的意思,仿佛在他眼里宁令哥只是一个因为丢掉了玩具而发泄不满的任性小孩。
宁令哥喊了半天,才见院门缓缓打开一个缝隙,终于有人出来应答了。
站在他们前面的是没移皆山。他神色憔悴,花白的头发显得有些苍老。
“太子殿下,请回吧。”他双手搭在胸前行礼道,“我家小女……不想见您。”
“为什么?”宁令哥急切上前,“没移大人,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芝兰是不会答应我父皇的,对不对?”
“太子殿下!”没移皆山叹口气道,“事已至此,问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木已成舟,太子殿下就忘掉小女吧。”
“木已成舟?”宁令哥抓住没移皆山的衣袖不让他转身回去,“你说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
没移皆山也有些急了,“殿下如果真的那么在乎小女,就不会冬至节都不回来。如果你在,也不至于……唉……”
“冬至节?”宁令哥愣了愣神,“冬至节怎么了?”
可这时没移皆山已经趁宁令哥一时恍惚抽脱袖口而去,再次关紧了院门。
宁令哥盯着眼前紧闭的大门,回想着没移皆山方才的话,只觉一阵头晕目眩。他本就因为这两日食不果腹的奔波而十分虚弱,现在支撑他的唯一念头也彻底崩塌。他脚下一软,终于晕了过去。
“太子!”米禽牧北从身后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宁令哥抱住。他心疼地看着宁令哥苍白的脸,却也没多说什么。
“回水华殿。”他平静地说着,把宁令哥抱上马,小心翼翼地将他护在怀里前行。
***
第二天,元昊召集朝会,表彰宁令哥在凉州的功绩。他内心虽然极不情愿,但这么多大臣上书,也不得不走个过场。
宁令哥本想称病拒绝出席,但米禽牧北劝他说这是彰显气度,拉拢人心的绝佳机会,断不可放弃。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朝会前,众多大臣在大殿上见到宁令哥,都纷纷上前问候,全是溢美之词。宁令哥只是礼节性地应付,却掩饰不住自己低落的情绪。众臣都知晓其中缘由,也识趣地并不过多打扰他,而是在一旁窃窃私语。都说元昊是因为忌惮宁令哥功高,心里不平衡,才抢了他的未婚妻,借此报复,却显得他自己小肚鸡肠,做事也越来越荒唐无度。米禽牧北听着这些议论,不由得勾起一个暗笑。
元昊来了。他在龙椅上正襟危坐,只是示意内侍宣读表彰赏赐宁令哥和米禽牧北的圣旨,自己却一言不发,也不敢正视宁令哥。
圣旨宣读完,宁令哥机械地叩头谢恩,却又重新抬起头,直视元昊,眼中全是压制着的怒火。
“父皇可真是给了儿臣一个天大的赏赐啊!”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元昊被宁令哥的眼神灼得如芒在背,又见众臣们表情复杂,噤若寒蝉,不禁尴尬地摆了摆手,“就这样吧。散朝!”
宁令哥缓缓起身,看着元昊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捏紧了拳头。他挪着步子朝大殿外走去,脸色铁青,整个气场压抑得像是马上就要爆炸的炮筒。朝臣们都只远远地向他行礼,没人敢靠近。
只有少数几个大臣对此时的宁令哥并无敬畏和同情,反而有点幸灾乐祸。这其中就包括米禽岚邵。
他悠闲地站在大殿门口看着离去的宁令哥,嘴角还带着一丝诡笑,仿佛在看一出好戏。就在这时,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冷不丁地在他一侧响起,让他头皮一阵发麻。
“父亲大人!”米禽牧北顶着那副标志性的假笑出现在他的身边。
“哼。”米禽岚邵用不屑掩饰刚才的慌张,“你不去看好你的太子,就不怕他做出什么傻事?”
“哦?”米禽牧北故作不解道,“请问父亲,何谓‘傻事’?”
“你自己心里清楚!”
米禽牧北低头一笑,却回道:“一个父亲如此对待自己的儿子,难道就不是傻事吗?”
米禽岚邵听出来他是在指桑骂槐地讽刺自己,却不敢挑明,只是训斥道:“你竟敢妄议君上!”说完便要离去。
“哦对了,”米禽牧北却叫住他,“我想,您可能丢了件东西。”
米禽岚邵回过头,却发现米禽牧北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