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踩空,温和从梦中惊醒。
要不是梦里真的一脚踏空,他差点以为他这把年纪又要长个子。
梦里他又睡在了南欢的上铺,同样的事,模样却是现在的样子,南欢又在下铺哭,却不像那时候小声地呜咽,而是号啕大哭,而他能感她所感,痛她所痛。
她觉得天都塌了,她内心在回应他对她说的话:不会好,永远都不会好了……
他想下床带她走,可是总共才几步台阶的床,好像永远走不尽,他也说不出话,就在他急得满头大汗时,南欢又在心里说:我不走,不走。
突然台阶就变正常了,他脚步未反应得及,落了个空。
明明她的意思是不走,他听的却是:不和你走。
人就是永不知足的,且越来越贪,开始本只想着她在身边就好,开心就好,就差一步,他却祈求她也能多爱他一点。
王秀萍看温和盯着长寿面却不动筷子,敲了敲桌子,“大清早想什么呢,对我起早做的面有意见啊?”
“想你儿媳妇。”温和不正经回了句。
“哎呦呦,也不害臊,还没搞定人家在这做春秋大梦,一天天磨磨唧唧的,一点不知道急!”王秀萍是一直知道自己儿子心思的,就是恨铁不成钢,听到南欢前男友是高中同学就更恨了,白住这么近了!
“会搞定的……”
-
是个嫩阴天,但正是最冷的时候,这样的天并不讨喜。
南欢把暖足贴贴在脚掌,穿好鞋出了门,其实用处并不大。
花店的空调是为花开的,不能太暖,会影响花的生长,真冷的时候她也只能捧着水杯来回晃悠。
到店里的时候胡姨在给鲜花换水,胡姨是总店那边的工作人员。
“来啦?”
“嗯!”
“上午估计还不太忙,你这边要是忙不过来就打电话给我。”胡姨边把身上围裙解下来边说。
南欢放下包顺手把围裙接过来应了声:“行。”
分店规模不大,花都是总店包好送过来,这边负责卖,再给总店引引流就行。所以就算情人节极忙,这边也只是可能同时有几波客人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总店才是忙,又要包花又要卖,还要顾着这边花不够要不要送过来。
南欢刚把店里地拖好,就来了生意。
“你好,这个花怎么卖啊?”来人操着一口别扭的普通话。
南欢把挤了一半水的拖把放好,赶紧从狭小的卫生间出来招呼。
是一个无法准确判断年龄的男人,那张脸年轻与年老结合得相当好,皮肤黝黑,满面劳碌,身后还跟着个小男孩,男孩也晒得黑漆漆,裤脚还有只没顺好,大概是男人的儿子。
“这束208。”
男人在犹豫之际,小男孩在店里开始摸摸这花,摸摸那花。
南欢有些怕小孩子,本来空间就不大,生怕他磕着什么东西,也怕什么东西磕着他。
“哎,小超,别把花碰坏了。”男人方言脱口而出。
南欢冲男人微微一笑,她会感恩每一个出手制止的家长。
“就这束吧。”
男人拿了一开始问价的那束玫瑰。
“你也要?”男人看小男孩一直在看花瓶里的玫瑰,“那你拿一枝吧,你要自己送给妈妈嗷。”
小男孩开心地从南欢手里接过玫瑰。
“慢走。”
南欢找完钱目送父子俩上了出租车,似乎还是从远处来的,她内心突然有些触动。
对于各种浪漫她还是喜闻乐见的,人还真是不能比,想起昨天那个被老婆带到店里还甩手走掉的男人南欢撇了撇嘴。
顺着出租车离开的方向,看见温和在往这边走,他今天灰色帽衫,浅色牛仔裤,外面套了一件黑色大衣,气质格外干净。
南欢心想:个高条顺穿衣是好看哈~
温和进门坐在了最里面矮桌旁的木头墩上,可惜腿长让他坐得有些局促。
赵南欢用纸杯给他倒了杯水。
“你中午吃饭怎么办?”温和问道。
“那边店的阿姨到时候会过来。”
南欢继续把刚刚挤一半水的拖把挤干净,洗了个手就从卫生间出来。
本来就不大的地方还隔了个一平米左右的地方做卫生间,不过外围和推拉门都贴了镜子,倒是让花店显得没那么逼仄。
“那你回家吃吗?”
“回啊,段叔叔在家。”
说的是段正鸿,刘敏后来再婚的丈夫。
南欢抽了张纸擦了擦手,从包里拿了一个盒子递给温和。
“领带?”
温和打开盒子,里面是条藏蓝色条纹的领带。
“你不是今天生日吗?”
领带其实是买来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