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你昨晚是不是忘记吃药了呢?”苏漓左手端着一个浅紫的盘子,上面放着几片药粒,右手捏着一杯水,走了进来。
战柔被声音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似的从地上弹起来,用手背胡乱抹着脸颊两侧未干的泪痕,看清人后才松了口气,抱怨道:“你进门前就不能先敲门?吓死人了。”
苏漓把手里装着药粒的盘子塞到她手里,打趣道:“你这不还没死么?”
战柔接过药盘,没太有心情跟他扯,淡淡向他身后瞥了眼。
苏漓向着她的目光向后望去,眨了眨眼,思索着她的那个眼神。
战柔叹了口气,有些无语,不想说话。
温肄指着苏漓身后,替她问:“她们人呢?”
“哦哦哦。”苏漓恍然大悟,猛地回过神来,尴尬地搓搓手,解释道, “她们先回公司了,楠姐要开个紧急会议,好像是说下个周演唱会的事,再就是你们下周演唱会压轴曲《望月》有几个动作初荔要进行小改动,她们就先走了。”
战柔闷闷地哦了声,有点提不起精神。
苏漓瞅着满地狼藉,以及安然坐在地上的“庞然大物”,皱起眉头,开启了自己的小宇宙,语气很冲:“李轶承呢?不是说好等我们一起处理吗?怎么又私自做决定?自己什么情况你自己没点数吗?万一控制不住场面呢?你考虑过后果吗?你……”
“说够了吗?”战柔打断苏漓的话,却头也不抬。她认认真真地从盘子上将药粒一颗一颗挑出来,然后一股脑噎进嘴里,仰头生吞了下去。
给人一瞬间的错觉。
苏漓的目光从温肄身上离开,打量着战柔,眯着眼,笑嘻嘻地装傻充愣:“什么够了啊?”
战柔面无表情,冷若冰霜:“我说,你说够了吗?”
温肄一看她情绪不对,立马从地上爬起来。
“你在说什么啊?”苏漓慢慢向前逼近,准备控制住她。
这个样子的她可太熟悉了。
林一萱刚去世时,每当发作前的她就是这副样子。
并且一发作就不可收拾。
她忍了一夜,所以这次发作程度不会变轻,只会变重。
必须提前控制住她。
“小小。”苏漓轻声呼唤,想要让她自己找回理智。
“你别过来!”战柔惊叫起来,死死捏住着手中的盘子,举过头顶厉声警告他,“你敢向前一步我就拿盘子砸你!”
苏漓顿住脚步,不敢再上前,只是站在远处温柔地解释:“小小,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问那么多,都是我的错好吗。求你冷静下来好吗。”
“你闭嘴!不,你们都没错!都是我的错行吗!该死的明明应该是我,而不是林一萱,我该死!”战柔几近疯狂,身体不受控制的抖动。她狠狠瞪着苏漓大叫,豆大的泪珠一滴接一滴夺眶而出,砸落在地板上。
“对啊,就是你该死啊。你的出现就是个错误。是你害死了林一萱!”那个来历不明的声音再次传进她的耳蜗。
她的手渐渐失去了力量,盘子狠狠跌向地面。
“哐——”
盘子裂开,碎片划伤了她白皙的脚腕,红色,点点的,顺着脚腕流下来,在雪白的毛绒地毯上缀出一朵殷红的花。
可她似乎没有了痛觉,双手紧紧捂住了耳朵,慢慢蹲到了地上,脸颊埋在了膝盖里。
温肄从不远处大步走来,单膝跪在地上,用双手托起了她的脸腮,双眼紧紧盯着她,温柔地喊:“小小。”
战柔两眼空洞无神,耳边不断回荡着那个来历不明的声音,夹杂着温肄的呼唤声。
——你真该死啊。
——小小!
——林一萱是被你害死的。
——小小!
——不要再逃避现实了。
——小小!
——林一萱不会回来了。
——小小!
——你去死吧。
——小小!
温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不厌其烦。
战柔忽然尖叫起来,一把推开温肄,身体向后倾去。
温肄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防止她倒在碎渣中。
他牵住了她的手,俯身吻住她的唇。
尖叫声戛然而止。
她瞪大了双眼,指甲抓进了温肄的臂膀,星星点点的红透了出来…
“柔姐,酥酥她们已经在练习室改动作了。不过楠姐让我转告你,说你来了的话先去一趟她的办公室,她有点事情要跟你讲。”张雯一手捧着一摞厚厚的资料,一手腾出来推了把眼睛,侧着脸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战柔的面色。
CH内部职员人均知有个叫战柔的新晋小旦惹不起,人长的漂亮,背景也厚实。最霸气的是,战柔作为队长,带领super.X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