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檀园(2 / 3)

“锦书有允惠师妹亲自教导,哪能差得了。”弘道手扶茶杯,待斟好后,端起饮下。

“弘道哥有所不知,锦书天资随了我,偏爱书法,不喜绘画,允惠乐得清闲了。”他打趣着刚从厨房归来的夫人。

“如此也是极好,锦书得崔兄真传,亦是近水楼台。

众人在席间畅饮一番,崔夫人今日倒是没约束着承远,准他多喝了几杯,仿佛与檀园几十年的交情,十几年未见的情谊,就化在了酒里。她也饮了几杯,风过微醺。

“当年太公开坛讲学,吾辈自汉阳慕名前来,恍如隔世啊。”

“先祖父过世之前,还念着兄长,说有您在,朝鲜画坛后继有人了。如今看来果真如此啊,可见祖父识人之明。”

“太公千古,是朝鲜画坛的损失啊。蒙太公厚爱,倾囊相授,我也怕辱没了先人名声。”檀园满饮一杯。

月色朦胧,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些醉意,崔老爷命人扶檀园到了厢房,宴席散了。

“您今日派人叫我去四艺馆,是有何事?”崔夫人想起白天的事。

“夫人你不提醒我差点忘了,无甚要紧,三弟请你去赏画,明日再去不迟,不迟。”承远醉意上头,脚底飘浮。

“对了,明日叫着檀园一起去,一起去。”他走回房时,回头补充道。

“明日……”她还未说完,他已转角看不见身影了。

原来明日檀园提出要去拜祭郑太公,崔夫人也要陪同,要晚些时候才能回来。

郑氏在城北的高门大院里,第二日承远酒醒后,夫人告知他今日要回娘家一趟。既是如此,承远便和锦书一道去了四艺馆。

路上父女俩聊了起来。

“父亲,檀园与母亲和您是旧相识吗?昨日席间,听他提起外曾祖父。”

崔老爷便给她讲述了他们之间的渊源。

“檀园是当今画坛的第一人吗?”

“嗯,这是确凿无疑的,当今的朝鲜画坛,正是檀园独领风骚啊。”

“那可不见得。”锦书小声说,在她心里,徐少爷的画才是天下无双。

“对了,去年汉阳传来消息,说檀园牵扯到了弟子蕙园的祸事里,如今还好没事啊。那蕙园也是年轻一代的翘楚,怎奈是个离经叛道的家伙,差点连累了檀园。”崔老爷说着摇摇头,似是对那蕙园有些可惜之意。

“蕙园……”锦书在画署里也听闻一些他的事,撕毁御真,与师傅公开比画等等,听着就是个不安分的少年。

“那蕙园呢,现在在何处?”她追问道。

“自从两人比画后,蕙园就没了踪迹,至今都没有下落,他……”他本想说没准儿已被主上秘密处决,又怕吓着锦书,便没有继续说了。

“难道檀园也不清楚蕙园在哪吗?”她好奇地问。

“嗯没准儿,他会知道。”崔老爷打趣锦书,“怎的真要改行学画去嘛?”

锦书没有理会父亲的玩笑,“徐少爷的画,比起檀园蕙园,应该不落下风吧。”她心里想着,没有说出口。

两人进门便分开了,锦书自是要学书的,而崔老爷径直走向了画署。

“二哥,嫂嫂今日没有随您一起来吗?”

“你嫂嫂今日回家去了,你猜昨日到我府上的贵客是谁?”

“二哥别卖关子了,是哪位贵人?”

“檀园——金弘道。”

“檀园!他竟到开城来了!莫不是来替主上挑选画作的。”此时正是满城都在兴奋作画的时候,三老爷这样想也不奇怪。

“应该不是。听他说起,只是顺路来拜访,他与你嫂嫂毕竟少年时曾有同门之谊。”

“那兄长怎不请他来四艺馆,让他一并来鉴别出是否有可入眼的佳作。”

“他今日随你嫂嫂回城北祭拜太公,晚些时候回来,到时我请他过来掌眼。”

晌午后,檀园他们便从城北返程了,崔夫人吩咐马车直接驶到了四艺馆。

“檀园先生,幸会幸会,名满朝鲜的画员能到我们四艺馆来,真是蓬荜生辉啊。”崔家几兄弟都出来与檀园见了面,三叔俯身作揖更是行了大礼,像极了信徒见了自己的偶像。

连书苑的古怪老头都按奈不住,想要出去一睹檀园的风采。

“师傅,您大可放心去了,我就在此处好好练字。”锦书看出了他的心思。

“你们俩就在此处好生练字,静心,静心。”

“那师傅您也没有静心啊,您就放心去吧。我替您看着小姐。”小英不怕他。

师傅嘴唇微动了几下,无力反驳,拿起折扇向画署走去。

锦书立刻放下手中的毛笔,趴着窗户往外看,小英凑在她身旁。

“小姐,外面那般热闹,您不出去看看吗?”

“昨日我在席间对着他一晚,无甚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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