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薇薇安的睫毛颤了颤,转动视线望去,秋担忧的脸庞出现在她眼前。
怎么回事?
她吃力地转动视线……奇怪,秋怎么不穿队服呢?
薇薇安只觉得四肢像灌了铅一样酸痛难忍,喉咙也苦涩异常。她使劲眨了眨眼睛,终于看清楚了四周的装饰——这里并不是沸腾的魁地奇球场,而是庞弗雷夫人的医疗翼。
“太好了薇薇安!你终于醒了!你等一下,我去找一下庞弗雷夫人。”
“等等……”
薇薇安挣扎着就要起来,秋连忙扶起她,并在她身后垫了一个枕头。
“我怎么在这?我们不是在比赛吗?”她的脑中一点印象都没有,使劲去回想也只能换来头疼。
“其实……比赛已经结束整整一天了,你也昏睡了……整整一天。”
“那谁赢了?是我们……还是你们?”
秋欲言又止地看着薇薇安,担忧的目光不自然地扫向别处。
薇薇安却瞬间得到了答案——毕竟那时候就她和秋在飞贼旁边,她离得那么近,格兰芬多离胜利也那么近……但只有六个人的格兰芬多是无论如何都取得不了胜利的。
“薇薇安?”
从薇薇安睁开眼睛开始,秋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没有一刻不是担心的。秋俯下身,打算给薇薇安一个安慰的拥抱,反应过来的薇薇安却抢先一步,主动抱了抱她。
“恭喜你……”薇薇安闭了闭眼睛说。
在赛场上她们是暂时的对手,但在赛场之外她们是永远的朋友。
还没和秋多问几句话,缇娜就和庞弗雷夫人拉开帘子走了进来。在庞弗雷夫人帮她检查身体的过程中,薇薇安才从缇娜和秋的交谈中得知她的朋友们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一直轮流来医疗翼探视她。
探视时间结束的秋被不胜其烦的庞弗雷
夫人赶了出去,缇娜好说歹说发誓不打扰病患休息才争取到了紧巴巴的几分钟时间。
“对了,我到底为什么会昏睡过去?”薇薇安抓紧机会问身边的庞弗雷夫人,毕竟没有比她更适合回答这个问题的人了。
此刻对方正在摇晃一瓶装在玻璃瓶里的魔药,里头的液体流淌着墨绿色的光泽——味道看上去十分不妙。
“你摄入了一些强效安眠药,制作它的人加入了过量的瞌睡豆致使副作用猛烈,让你比赛到一半就陷入昏睡,从扫帚上掉了下来。虽然麦格教授及时施展魔咒保护了你,但我还是不得不说,魁地奇真是一项十分危险的运动。”她板着脸说道。
“可是我从没有喝过什么安眠药剂呀?我在比赛前和大家吃的是一样的食物……这是怎么回事?”薇薇安难以置信地坐直了身体。
“好了——把这个喝下去,这是最后一瓶。”
这似乎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很难说是意外还是别的什么。就连庞弗雷夫人也无法给出合理解释,她将热气腾腾的魔药递给薇薇安,直到盯着薇薇安全部咽下去才离开。
薇薇安从来没有喝过这么苦的药剂,她总算明白醒来时嘴里挥之不去的苦味是怎么造成的,她四处想找点东西压压苦味,一转头,刚好看到了桌上摆着的一小堆糖果还有贺卡。
薇薇安愣住了。
良久,望着贺卡署名她沉默地移开视线,拿起一根棒棒糖拆开放进嘴里。然而甜味还没有在舌尖苏醒,咸湿的眼泪就从她眼眶中慢慢淌了出来,一滴又一滴,接连不断地落在被单上晕出灰暗的痕迹,盛开出苦涩的花。
缇娜不忍地坐在薇薇安的床边,任凭薇薇安靠在她的肩上小声抽泣。
缇娜安慰她说球队的朋友们都来看过她了,大家虽然很丧气,但是不会真的怪她,因为她的努力有目共睹,只可能是最终缺少了一些运气。
“那,奥利弗·伍德他说了些什么?”薇薇安艰难地问道。
缇娜也安静了下来,这个问题她无法回答——
奥利弗·伍德没来。
就他没来。
他甚至没出现在礼堂或者公共休息室,似乎再一次的失败狠狠打击了他。
是啊,如果一个人从没见过胜利的希望,是不会那么害怕失败的。
薇薇安感到愧疚而自责,她到现在都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怎么就会摄入强效安眠药呢?
如果她再小心谨慎一点——
如果她再拼命一点去抓住金色飞贼——
那一切是不是就完全不同了?
但是没有如果,她不曾拥有一个时间转换器。
缇娜离开后,薇薇安将自己埋在被窝里蜷缩成一团,痛痛快快哭了一场。至到累得睡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医疗翼里已经洒满了阳光,柯蕊丝站在阳光里微笑着看着她,一头秀发又柔又亮,怀里抱着一束盛放的洋甘菊。
这是她和柯蕊丝的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