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李寡妇这才松了口气,与秦华在家门口告了别。
走进院子的秦华心事重重,因为李寡妇的话让秦华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这咸菜罐子的仙术不能暴露的话,若以后自己的咸菜产业规模越来越大,大到日销上百坛的地步,岂不是还是得自己一个人腌?就连请劳工也不行!就算只用把蔬菜放进罐子里再拿出来,这一天也得来个上千次,这手臂岂不是要废了?
放下手里的空坛子,秦华准备推开房门再去敲打敲打藏在屋内的咸菜罐子,让它再吐出点金手指来。
可手刚碰到大门,便在余光中瞥见了一鬼鬼祟祟的身影。
“谁!”她大喝一声,追了过去,在房屋拐角处,看到了神色有些紧张的时竹风。
“李大哥啊!你在这儿干嘛?”秦华放松了警惕,疑惑问道。
我回自己家啊......时竹风心里苦闷地说道。
前些日子被父亲轰出门后,他也不敢回家,便去县里的学堂当了几天包吃包住的教书先生。有家不能回的感觉着实是难受,时竹风挣扎了许久,终于准备回家找秦花儿坦白一切,可到了家,见到秦花儿后,刚鼓起的勇气又不知道消散到哪儿去了。
“我,我......”时竹风手背到身后,支支吾吾地说道:“我听说你腌的咸菜很好吃,就想买来着......”
“哦,这样啊,”秦华恍然:“你抢不到是吧?也对,现在卖得太火爆了!不过,我可以给你走个后门!”
秦华笑着将时竹风领进了门,拿出了家里储存的咸菜招待了起来。“哎呀!忘买饼子了!”在厨房里翻找着的她突然惊呼了一声。
时竹风拿出了藏在背后的手,将手里的几张油纸包裹的大饼放在了桌面上,笑着说道:“我正好带了!”
“有备而来是吧?”秦华转过身来,笑着打趣道。
时竹风看着秦华脸上的笑容,一时间竟然有些呆住了。他的心怦怦直跳,比以往每一次见到秦花儿,都跳得厉害。他的眼神跟随着秦华在厨房里忙来忙去,直至她端了两碗热水走到桌边时,才红着耳根挪开了眼神。
吃过饭后,时竹风依然不舍离开,坐在桌上垂眸纠结着要不要坦白。
秦华心里狐疑,思索了许久终于恍然:这李大哥不会是看上我这有夫之妇了吧!
她看向时竹风,仔仔细细打量着:眼神狭长,面容清秀,眉宇之间有一股藏不住的书卷之气,一看就是谦逊儒雅之人,的确是比自家那个软饭渣男好上百倍。
可秦华是个从小接受过良好教育的三观正直之人,绝不可能干婚内出轨这种恶心事,即便只是顶着原主的躯壳。
于是,她一手端起一个空饭碗,礼貌笑道:“李大哥还有什么事吗?”言外之意是:没事您就快走吧!俺可是有夫之妇了!
时竹风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抬眼看向秦华,眼神和语气突然就温软了起来:“花儿,你先坐一下。”
秦华疑惑坐在了凳子上,就见时竹风起身蹲在了自己身前,从怀里拿出了一双干净的布鞋。
时竹风握住了秦华的脚,脱下了她脚上那双破烂不堪只能靠草绳维系的鞋子,掸了掸她脚上沾上的泥土,看着那双白皙小巧的脚,突然就想起了三年前,捡到她时的样子。
膝盖摔伤,鲜血直流,没穿鞋的脚被石子儿划得到处都是伤口,那么脆弱,那么无助,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猫,缩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
那双盈满泪水的眼眸,那微微颤抖的睫毛,那紧紧抿着的苍白的薄唇,彻底击中了时竹风的心,让这从未涉足过情爱的少年,突然感受到了情窦初开的悸动。
将惊惶无措的秦花儿抱回家的那条长长的田间小路上,时竹风看着黄昏的暮气下结伴而游的水鸟,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护住怀里的可怜女孩儿,让她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时竹风替秦华穿上了布鞋,心里满是愧疚。三年了,自己还是让她过得,如此的艰难贫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