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顾己肆与“阿锦”的婚宴。
早起刘珏就带着人来顾府布置,下人忙进忙出,系了红绸,铺了红毯,摆了红烛,院子里的花都被人缠了红布,连树上都挂了红灯。
整整一上午,顾己肆都不见人影。
穆幼青在房里吃着刘珏送来的糕点,这糕点味道好,她拿了许多给了彩珠和琉璃。
“你们二公子怎么一早上不见人?”
琉璃咬着雕花精美的糕点,调皮笑道:“木姑娘您都不知道,我们又怎会知道呢?”
琉璃说着,突然睁大了眼,站起身道:“二公子不会逃婚了吧?”
穆幼青被呛的咳起来,彩珠忙上前拍着她的背,训了琉璃几句,又安慰穆幼青说二公子该是去忙着准备婚宴了,说完就开始给穆幼青梳妆打扮。
这一打扮,就到了傍晚。
穆幼青中途睡着了几次,再睁开眼,望着镜中人时,她吃惊的叫出声,“呀!我不会又穿越了吧??”
这镜中美人眉骨浓艳,双眼灵动,红唇带水,两颊晕霞,最为耀眼的是头上的六龙三凤冠,金丝为龙,鸟羽成凤,四周镶嵌红蓝宝石上百块,底部珍珠环饰光彩耀眼。
穆幼青看呆了,没一会儿,她问说:“你们这的新娘都成亲都要戴这么隆重的头饰吗?”
琉璃摇了摇头,她小心翼翼不敢乱碰,“这般尊贵的龙凤冠,琉璃第一见,以前小姐妹成亲,都没得龙凤,”琉璃皱了皱眉,“不过琉璃听说过,带着凤凰的只有皇——”
彩珠拉了一把琉璃,将人拉到身后,“木姑娘,这可是二公子千方百计才寻得的,二公子为这事上心,他对木姑娘您是一片真心呀。”
穆幼青不知道顾己肆又在动什么脑筋,自从在他房中读了记忆以后,两人一直没见,穆幼青忽然觉得是不是自己话说重了。
她掏出怀里的瓶子,这是穆幼白给她的用来毒害顾己肆的。
既然她并没有中毒,是不是这个也不需要了?
她捏着瓶子深思,外面突然热闹起来,吉祥来敲了门,说是第一位宾客来了,正是刘珏刘大人。
前厅寒暄的声音飘到了穆幼青院子里,穆幼青好奇,要出去看,彩珠不让,说是还没拜堂,这会儿新娘是不能出去的,但穆幼青执意要去。
开了门,就见云可珠爬在树上往前院望,穆幼青穿的太隆重,上不了树,吉祥从后院给她找来了梯子,就架在墙边。吉祥也兴奋,直接跃上墙角大树,开心瞧着,云可珠白了他一眼,转身扶着梯子,穆幼青晃晃悠悠爬了上去。
那凤冠又沉又大,她双手扶着头顶凤冠,从墙上探出一双大眼,这第一眼,就见到门外进来的齐王。
她吓得缩了身子。
齐王今日穿的隆重,那满身金奢,看着......挺戳眼睛的,不过满身气宇不凡,也倒是仪表堂堂。
“诶诶!我家殿下来了!”吉祥在树上激动,看见陆宴两眼放光。
穆幼青没在陆宴身边看见江祁,只有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腰间佩剑紧跟其右。
跟起齐王后脚进来的,是身穿朝服的花子酌。
这是楚凉的规矩,有皇亲出席的宴席,百官均要身穿朝服。
只是花子酌官职特殊,他不仅掌管刑部,还插手着京城巡防,重要的是,他手里有花家的二十万兵马,那是他父亲留下的。皇帝没有将花家军并到其他军营,而是交给了年轻的花子酌,他是二十万花家军的统帅。
整个朝堂,唯有花子酌着正红朝服。
花子酌那红艳的官服上绣着两只猛兽,他就站在陆宴一步之后,那兽口大长,瞠目而视,就像咬准了陆宴肩上的金鸟。
穆幼青望着花子酌,和那日在雨中见到的有些不同。
那日的他平淡无波,言语行动间都不像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如常而自由,今日的花子酌像是端着一身肃气,连眉间都不肯放松,那四周散出的威压,丝毫不亚于陆宴。
若把陆宴的威势比作地府阎君,那花子酌就是站在他身后的恶鬼。
穆幼青觉得这两人都挺吓人的。
“呦!齐王殿下,花大人,您二位——”刘珏见了人,立马不再和顾己肆寒暄,转身便冲着二人走来,俯下身就行着大礼。
“顾二今日大喜,”陆宴不理人,路过俯身的刘珏直接走到顾己肆身前,“恭喜。”
刘珏尴尬,微微抬头,就见擦身而过的花子酌俯视着他,那看着清汤寡水的一眼,就把刘珏吓出一身汗,他又埋下头,说了句:“参加花大人。”
“管好自己的人。”花子酌淡淡说了句,就跟着陆宴往前走。
刘珏没听明白花子酌的意思,他站在原地凝眉深思。
目光跟着花子酌而去,穆幼青就见到了那个穿着红色圆领袍,簪花披红的顾己肆,他覆眼的白纱也换成了红缎,一身喜气,称的那张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