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竹林里,画青云正斜睨着槐仙翁与青青。听到老者开口叫了她的名字,她妖冶的脸上露出一眼就可察觉出的惊讶,随即大声爽朗的笑着,尖锐的笑声在木屋上空回荡,经久不息。
“想不到,我沉寂了两万年,竟然还有人记得我。”画青云夸张的将手放于胸口位置,表示自己很惊讶,眼神再看着老者时,竟然多了一丝欣喜之情。
“右使威风凛凛,我怎么能忘呢?只是——”槐仙翁顿了顿,有些困惑的继续说,“右使,这虚尽山与魔域相隔甚远,你为何忽然出现在此啊?”
画青云诡异的笑着,边笑边说:“我来此,可多亏了你身边的这位小姑娘。”
青青面露讶异,用手指着自己的脸,她细细一想,便道:“难不成,我们从蓬莱离开后,你就一直跟着我们?”
画青云笑着点头,“我不认识你们,本来不想在你们身上下功夫。只是,我瞧着与你同行的男子与我一相识的故人长的实在是太像了,左右我也无事,便跟你们过来了。哎.......”
画青云左看右看,没见到重云的影子,便看着青青问道:“与你一道过来的那男子呢?”
青青不答。
画青云呵呵笑了笑,又将目光放在青青身侧的槐仙翁身上,“你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怕不是就是号称知晓天下事的槐仙翁?”
槐仙翁道:“过奖过奖,这都夸大了,老朽不过是仗着活得久知道的比你们多一些罢了,一垂垂老矣的人,哪里比得上右使在三界的威名。”
画青云道:“虚尽山是天界的神山,为何仙翁这里还有妖族气息?怎么,这才过了两万年,天界与妖界便决心一洗前嫌和好如初了?”
“右使真是说笑了,这里哪里有妖族的气息?要有,也只有你这魔域使者的魔气了。”
“哼,少诓我!”画青云忽然生起气来,眼神绕过青青和槐仙翁,死死的盯着二人身后的那座小竹屋,脸上的身边变得很兴奋,“那里头有妖,来头还不小。”
青青道:“你弄错了。”
画青云道:“错没错,我进去看看便知。”
画青云说着,右手变出一把红色油纸伞,朝二人跑来。
“退后——”槐仙翁朝青青大喝一声,右手变出一杆长枪,与画青云正面打了起来。
青青赶紧往屋里去,并顺手关上了竹门。屋里的重云早就已经从木桶里出来,穿戴整齐。
“是画青云?”重云问,外面的对话他听得不太真切。
“是的,她在蓬莱附近徘徊,后来跟着我们来了虚尽山。”青青说着,没将画青云说的那句觉得重云像一位故人说出来。
重云道:“槐仙翁虽然年长,可不见得是画青云的对手。”
青青扫了眼重云的赤瞳白发,面露为难,“难不成,你要这副样子出去见画青云?”
重云道:“那就再等等,实在不行,我蒙着面出去也成。”
二人才说完,轰——竹屋外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
重云也担忧槐仙翁的安危,变出一黑色面具挡住自己的脸,并和青青立刻走了出去。
外面,槐仙翁不敌画青云,已经倒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胡须。青青赶紧跑过去,扶着她问:“仙翁,你还好吧?”
槐仙翁缓了一口气,虚弱的说道:“两万年不见,她比以前更厉害了,你让二殿下小心点儿......”
青青扭头,对着站在画青云对面的重云大声喊道:“阿兄,你小心些——”
重云没应声,黑色的面具之下,神情依旧很冷峻。
画青云瞧着眼前这位戴上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的男子,觉得有趣极了。
“你应当就是我在蓬莱附近见过的那位年轻男人。怎么,怎么忽然戴起面具了?年纪轻轻的,头发竟然都白了,身上的妖气竟然还这么浓,真是有趣极了。我倒要摘下你的面具,瞧瞧你的真容。”
话音刚落,画青云拎着手里的油纸伞便朝重云飞过去。那伞在她手里变化多端,伞尖更是尖锐无比,可以变换出无数暗器。重云没和她打过,不了解她的招数,一边应战一边想办法突破她。
二人打着打着,便往杉树林边挪去了。霎时间,树叶颤动,群鸟高飞。
画青云此前在蓬莱附近见过重云,知晓他不过是一位年轻男子,想来修为也一般,她便只用了五成的功力来对付重云。
重云以为自己会打不过画青云,可与她打斗时,不知为何,他胸口燥热的地方传来一阵又一阵力量,驱使他频出险招,招招都下了狠手。他的杀意渐起,周身的妖气也越来越强,浑身散发出泛黑的光晕。
画青云察觉了他的异样,不敢掉以轻心,只好也用了八成的功力应对。
“你这小子,看着很年轻,修为却如此高深。实乃怪哉。”画青云道,对面具之下的脸愈发好奇,“我倒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