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照云不知道为何万俞敬会来此,他蹙眉,立刻将门关上。
青青也被这轰隆隆的马蹄声给弄醒了,她迷糊着睁开眼睛,抬眸就瞧见萧照云乌云一般的愁容与一丝可忽视的恐惧。
青青赶忙从床上坐起来,问道:“夫君,你怎么了?”
“青青,外面好像来了一群策马之人,为首的,是万将军的儿子万俞敬。”
“万俞敬?我不认识这人,他来作何?”
“我与他曾同在皇宫内念过书。我不知道他怎的忽然来了此处,但是,我担心他会认出我,所以我关了门,没出去。”
青青道:“难怪你如此紧张。”
青青赶紧下床,走到床边,她捏了个诀,透过未开的窗子看到了屋外的男子。那男子一身痞邪之气,可面容看着倒是十分眼熟。
青青想啊想啊,终于想到了。
“我前不久去找周梨儿时,在路上也碰见过此人。当时,他身边还有一策马之人,想来是他的朋友。你都不知道,这万俞敬策马从我跟前走过,后又折返问我是否是回安村的村民,我未理他。”
萧照云道:“你去找周梨儿那日我也见到了他。与他一起的是秦国公的儿子,人称小公爷。二人是都城内出了名的浪荡子。今日这一大早,他便带着人到了此处,只怕,是来寻你的。”
青青怒道:“他敢!”
青青做人做得久了,不是不懂这世道有些恶的人。她倒要看看,这万俞敬来此,究竟是作何。
院子里,万俞敬下了马,站在院子中央,冲屋内喊道:“青娘子可在?”
隔着门,青青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并未应答。
万俞敬也不着急,把玩着手里的面扇,在廊檐下悠然踱步。
萧照云也走到窗边,小声说道:“青青,万俞敬果真是来寻你的,你别出去,我去应付他。”
“不行,你不是说你之前曾一同与他念过书,你这么出去,被他认出来可怎么办?放心,我去会会他,他这样的好色之徒,是奈何不了我的。”
青青安抚完萧照云,走出了屋子。
万俞敬还在院子里等着。
前不久一直在下雨,家中又有事,他不方便出门寻找只匆匆见过一面的青青,只得派人出去寻。但那些人又未曾加过青青,都无功而返。
万俞敬心里又气又急,但又只能等着。
昨日,天放晴了,心烦意乱的他同秦小公爷一道在凤鸣酒楼喝酒,正巧就见到了青青。她刚从成衣铺子里走出来,手上拎着一个木盒子,脸上的笑容堪比九天云霞。
万俞敬赶紧叫会办事的手下跟上青青,这才终于找到了青青的住处,还从里正那儿打听到了青青的名讳。
是以,他等不及了,今日一大早,他便带着府中几个身强力壮的护卫一起来了这偏僻的回安村。
想着之前问青青时,这位娇俏的小娘子还说不是这儿的人,万俞敬脸上便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他想要的女人,哪怕是高门贵女,他也要得到。何况这穷乡僻壤的一山野村妇呢?
万俞敬得意着,门开了,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子便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盯着女子,先是一愣,再是一惊。
阳光下,女子只是身着样式简单的霜色襦裙,白色的肌肤被和煦的阳光照得如同白瓷一般光滑,她的双眸仿佛是清澈见底的溪水,汩汩而流。
而万俞敬,就是那大漠之中即将渴死的一峰骆驼,渴求着那救人于水火的溪水。
他盯着她,目光里全是审视与欲望。
他要得到她。
他想亲吻,不,是啃食她那白皙光滑的脖颈,他欲望强烈,迫不及待。
青青被这赤.裸.裸的眼神盯得极为不舒服,便侧了身,看向院子里,怒道:“这位公子,你未经我允许便私自进了我的院门,是否不合规矩?”
万俞敬心中嗤笑。
他不过是进了这落败的乡野院落,怎的就不合规矩了?
何况,他身份这般尊贵,来这里都是给足了青娘子的面子,青娘子倒觉得他不合规矩了?
万俞敬虽这么想着,但还是笑呵呵的道:“青娘子,这话言重了。”
青青知道与这种流氓谈规矩简直就是对牛弹琴,她侧身,瞪着万俞敬,又问道:“这位公子姓甚名谁?来我这里有何贵干?你怎的知道我的名讳?”
虽然已从萧照云口中得知了万俞敬的身份,但还是得再询问一番,免得惹万俞敬怀疑。
万俞敬道:“青娘子,我姓万,名俞敬,字柏理,当朝的万将军是我爹,我家的田产商铺也是数都数不过来。”
说这些话时,他好不骄傲,仿佛天下都是他万家的一般。
青青未应和,就那么晾着万俞敬。
万俞敬有些尴尬,又道:“青娘子难道忘了,约莫半月之前,我与青娘子有过一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