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坏坏笑道。
“我错了!”
江黎放开他,将他往慕娩那边一甩,那男孩便灰头土脸地趴在地上,“向她道歉,快点。”
男孩儿有些不服气,江黎便踩着他的脚踝。
“我错了。”
“大点声,没吃饭啊!”江黎双手抱胸冷冷道,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不敢找你麻烦了。”
“滚吧。”江黎将他踹开,那男孩儿便一把鼻涕一把泪跑着跌着离开了,很是狼狈。
这时,慕娩抬头,只见江黎蹲下,温柔向她伸过手 ,眼神清澈,“没事吧。”
风声翕动,吹响了寺庙屋檐下的风铃,在她眼中落下几分秋色来,一时间,不知是风动还是心动。
慕娩别过了头,耳朵有些红,“没、没事。”
“你是在保护这只猫咪吗?”江黎开口问道。
“嗯。”
“看起来是只流浪猫啊,这么瘦弱。”说着江黎便摸了摸慕娩的头,“我知道这寺庙有个和尚还挺喜欢小动物的,我们把这只猫咪交给他吧。”
“好。”慕娩声音有些微弱,她抬眼只见那少女冲她粲然一笑,如朗月入怀。
她们便在一起度过了一个下午,她带她爬树梢,走屋檐,站在高处看底下,恰好有片枫叶落在她的肩上,她便垫脚摘下,那片枫叶,直到今日,她还留着。
江黎感受到慕娩的眼神,回头看她。
“你叫什么?”慕娩抬头问道。
“江黎,你就叫我江大侠吧。”她笑得恣意坦荡。
“女子也可以当大侠吗?”
“当然,我可就是这么个桀骜不驯的样子,才不会拘束于闺阁之中。”说着便举起手中的剑在屋檐上舞了一段,引得落叶纷飞。
慕娩的眼神透着股羡慕,随口吟道:“我乃江湖浪荡客,管他春夏秋冬,且随风去,上高楼,星海皓月尽入我眸。”
“小家伙,看不出来啊,出口成章。”
慕娩却低了头,“随口胡诌的,上不得台面。”
“别啊,这词句可以赠我吗?”
“当然。”慕娩兴奋点点头,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认可她做的诗词,不是冷嘲热讽,也不是虚心假意地夸赞。
“对了,小家伙,你叫什么?”
“慕娩。”
“那我叫你小阿娩可好?”
“不好。”慕娩看着她,“我没那么小,今年已经九岁了。”
“才九岁?那我更要叫你小阿娩了,小阿娩,小阿娩,小阿娩……”
***
月凉如水照在台阶上,夜里有些冷了。
江黎见她身上单薄,便把自己披风解下给慕娩披上。
“这么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每次去府上都找你不见?为什么要躲着我?”
“阿娩,我病了,不想传染给你……”
“骗人!你根本就不在府上!”慕娩的鼻子有些被冻红了,眼眶湿润,“我偷偷溜进去过,这么多年,你去哪了?为什么我们才刚见面没多久你就要成亲?你说啊。”
“阿娩,我今年已经二十了,嫁人不是很正常吗?”她转身望着落在湖里的月光,“女孩儿,不都是要嫁人的吗?”
“可你曾说过,你说过自己桀骜不驯,怎么就这么妥协了?你知道吗,曾经的我,自卑阴暗,一度想要放弃自己,是你拉我回来,让我知道我可以按自己想象的那样活。”慕娩的声音已经有些喑哑了,带着丝微弱的颤抖,“可是,现在你怎么能妥协啊?你曾说过自己桀骜不驯。”
“阿娩,有些事,不是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那时是我天真了。”
可慕娩却拿出了一把剑,“这是当年你丢在家的一把剑,当时你继母想把它扔掉,是我捡了回来,你敢对着你的剑说吗?”
江黎没再说话。
“江黎,看着你的剑,说你再也没有那种仗剑走天涯的想法,你敢直面自己的内心吗?”
“我……我那些年,去战场了,以我弟的名义。最后,是我懦弱了,是我怕死,所以假死脱身,我回来了,我只想嫁人,只想过那种相夫教子的安生日子。”她转过身,却不敢看她的眼睛。
可是,没一会儿,这个高个子女孩子竟然蹲了下来,“阿娩,我……是我懦弱。”
“不,不是!事实不是这样,是因为他们给你定了亲,你才假死脱身的。”慕娩将事实说了出来,她看不见江黎的神情,因为她将头埋在胳膊里,隐隐约约抽泣着。
这是,她第一次见江黎哭。
她抱着江黎,“我知道,这些年来,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其实江黎,没必要一直装着笑,太累了,如果可以,我想做你可以依靠着的臂弯。”
“还有就是……你是我见过的最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