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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太阳完全升起的时候,赵帆对着对讲机说了声“好”,这场戏至此拍完。

戎真从程朗身上爬起来,两个人身上都沾满了道具血浆,程朗胸口还有一个逼真的、血淋淋的创口。

这也不是她在戏里第一次杀人了,出戏再快、分得再清,角色的所思所想多少还会在身上缭绕一会儿,只能等这股魂儿主动甘心散去。

在还没有入这行前,戎真看过些明星情侣因戏生情的爱情故事,后来拍多了戏,也旁观认识了这一过程是如何隐秘发生的,不过大多未待公开就夭折。

出于某种心理,戎真想象过自己和合作的男艺人日久生情的可能性,但由于对方样貌始终难以在脑海中成型,可能性趋向于无穷小。

即使是程朗,她也是在和他拍戏前动心的,她会把自己代入角色,一点点的相似度都能够帮助她更好地理解角色,但她从不会把对其他角色的感情挪移到演员身上。

两部戏都是如此,她知道程朗和她一样。

隔行如隔山,那年程朗靠拍邓一的电影拿了影帝,未来行程一时备受关注的同时,也多了许多花边新闻,那时候戎真觉得一切皆有可能。她将自己所了解的明星形象全部安到了程朗身上,所以有时程朗是立志将一生奉献事业的艺术家,有时是戏里迷倒众生、戏外钟情一人的模范男友,有时则是不洁身自好最终毁人毁己的劣迹艺人。

虽然她真正认识的程朗是一个在海边吸烟的颓□□年。

化妆师帮程朗换下了脏污的衣物,擦掉血迹,披上黑色长羽绒,程朗便从一个战损的古代人变回了现代人。

这场戏之后程朗的戏份所剩无几,戎真本来觉得两个人也不是毫无进展,但现下认真想一想,等程朗杀青,他们的关系足以让他们再次失去联系,下次见面可能是后期配音,甚至电影上映后。

得知他参演时的惊讶和别扭似乎还没完全消解,时不我待,这不是戎真想要的。

林小园问戎真:“姐,你是直接回房间还是吃饭?或者叫餐送你房间里?”

“我想想。”

话虽这么说,戎真却看向了镜子中还在卸妆的程朗,程朗从镜子中接收到戎真的目光,很快,陈海鹏便在群组里告诉大家程朗请大家吃早餐。

众人在群里发表情包感谢。

大部分人点的外卖,戎真和程朗是到店里吃的,同行的还有赵帆和摄影指导,四个人就着刚才拍的戏和剧本当下饭佐料聊天。

赵帆也认为自己算严苛,雪地决杀的这场戏她自己和美指、武指等其他幕后工作人员讨论,本着安全第一,降低了一点心理预期,若拍摄过程中有困难,宁可花钱花精力再调整,能够如此漂亮地提前收工,但从开机到现在,戎真和程朗表现着实让她有些惊喜。

她其实是直到拍摄中途,才理解了当初吴明超所说的话,两个人之间是由一种特殊磁场存在,更像学生时代两个好学生之间的相互切磋,一种友谊以上但轻重缓急自有考量的规矩在。

只要不影响拍戏,赵帆对剧组演员的感情私生活绝不干涉,想到那两个最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闹矛盾的小孩,她心里暗叹了口气。

程朗之后主要是补拍回忆里的片段。沈儒这个人是当今太后的爪牙,在此之前,他也确实是忠臣之门沈家的二公子,然而沈父和沈大公子前一日还因杀敌有功被赏黄金万两,第二日就因被告通敌而株连九族,苟活下来的,只有沈儒一人,他的叛变有情有理、可恨可怜。

为了塑造一个亦正亦邪的人物,电影剧情对于沈儒的处理模糊,留白空间极大,雀钗至少有更多的主观视角。虽然戎真之前觉得这个角色对程朗来说挑战难度一般,但她承认这个选角很好。

摄影老师和程朗确认了下下一场戏的细节后,便和赵帆先走了一步,至此戎真才终于和程朗单独相处的空间,达到了这次请客的真实目的。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话,戎真搅着只吃了一小半的生滚粥,坐在她对面的程朗同样喝着粥,他好整以待,连主动问她一句的自觉性都没有。

如果戎真不招惹他,他决计不会有反应,一开始戎真还有点恼,摸不清他到底什么想法,暗道他装个什么高冷矜持,但渐渐的,从程朗对她的态度中她悟出了一些别的含义,于是他不再是冰山上的雪莲,而是窗边的一盆含羞草。

你不碰它,它便长在那里,你要是碰一碰它,它才会蜷起叶子,搞得戎真从手指痒到了心里。

“杀青之后你有什么别的工作安排吗?”戎真问。

“暂时没有。”程朗说。

戎真看了他一眼,心想他这些年真是太给自己放松了。

程朗从戎真的脸上读出了她的想法,他笑了笑,解释:“打算休个假。”

“休多久?”

“没确定。”

“去哪里玩?”

“还没想好。”

戎真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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