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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真拍抽烟的戏理所当然地卡住了,她自己也有预料。

她试图表演得老练,但远不及老烟枪吴明超心里的标准,他说她:“和高中生偷偷抽烟似的,感觉不对。”

这句话很像读书时老师督促他们自我反省的话:“作业写完和写好,是不一样的。”

以前戎真不知道抽烟也这么有美学内涵,她觉得自己已经是在用生命拍这部电影。

吴明超看着戎真没什么表情的脸:“想说什么就说。”

戎真便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我的确刚高中毕业没两年。”

吴明超被逗笑了。

最后这场小小被训斥后一个人抽闷烟的戏勉强过了,但还有一场没拍的,是紧接着今天的戏份,在小小从警局出来以后。

捏破爆珠,还是那股呛人的薄荷味。

徐曼君把还有很长一截的香烟在烟灰缸里摁灭,在尚未散去的烟雾里一派神清气爽,她看着戎真微微皱眉抽烟的模样,有点幸灾乐祸:“你这样明天估计还是悬,你要享受它。”

戎真说:“吴导说了,是感觉的问题。”

徐曼君边乐边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名片给她。

吃完饭后,戎真没回酒店房间,回了片场,有工作人员看到她问起,戎真说自己过来看看,也没人深究。

棚内大灯通亮,在拍警局通宵解码□□暗号的戏份。

戎真仔细看着,终于等到阿山接过队长递来的一根烟。不同于其他人过肺式的抽法,阿山浅浅抽了一口后便夹在指间,直到队长离开他旁边,才将烟放在嘴边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烟雾,又将烟拿开。

这是程朗设计了的动作,她记忆里,他抽烟的姿势很很潦草随意,称不上帅气,但来了剧组这些天,没见他抽过,也许是年纪大戒了。

她知道观察这些对明天的拍摄毫无帮助,只是不愿意承认那份忐忑又重新长了回来。

事实证明,的确没用。

警察搜查完毕后,小小跟着去了趟警局。因为吴明超要求的傍晚夕阳稍纵即逝,所以这一段分成了两天拍摄。

小小从警察局出来,夕阳如血,她要站在门口,拿出一根烟点燃。

这个特写镜头总是差强人意。

“她刚结束一场审讯,马上还要去应对张哥,没机会和阿山说上话,一大堆的麻烦等着她,她是烦恼的,有些种压抑的、想要爆发但自己把它熄灭了的感觉,”吴明超咬着关键词重音,“能懂我的意思吗?”

他说完,叹了口气,让大家休息几分钟。

戎真坐在一旁的台阶上,手里夹着没抽完的烟。

她一半的脑袋在放空,一半的脑袋思考:如果真的不行,刚才拍的应该也能用,她又不是主角,大不了把她这段剪了呗。

但这只是她一时的丧气话,实际上她不允许有人觉得她态度不认真,她不要求满分,但至少要有八十分,特别是在她都已经努力了的情况下,但如果真的不行,怎么办?

戎真的思考形成了一个闭环。

又是那双腿,又是那个人,换了个问题,语气更嚣张一点:“难吗?”

长长的一段烟灰掉在地上,戎真头也没抬,诚实道:“难。”

轻轻的“啪嗒”一声,程朗边护着打火机的火苗边点燃了一根烟,捏在手里,他站在逆光里,迎着风吹过来的方向,整个人被笼上了一圈橘黄色毛边,戎真看不清他脸上表情。

他抽的道具烟,符合阿山人设的便宜牌子,味道不好闻。

“阿山的心情现在应该是什么样的?”戎真问他。

她其实是没话找话,并没有真的想要听程朗讲戏,她嫌弃他挡住了大半光线。

但程朗在烟雾中吐出两个字:“难堪。”

戎真看向他。

“在这之前,我的理解是他以担心紧张自己和小小为主,毕竟他不是一个能当卧底的人,他很怕自己暴露。但这两天拍下来,”程朗漫不经心地弹了弹烟灰,“我觉得一个男人如果保护不了自己想要保护的女人,但凡他有点血性,都会陷入自我厌弃的状态中,你觉得呢?”

他说得云淡风轻,好像他是一个能够保护自己女人的男人。

吴明超在喊人,戎真没来得及回答程朗的问题。

在打板声响后,她再低头点烟,仰起脸,看见镜头之外的程朗,他披上了黑色的羽绒服,拉链没拉,露出了里头的辅警制服。

她认同程朗的观点,即使再懦弱的男人,也有天然的大男子主义,想要保护女人,而不是被女人保护,这很可笑,但在爱阿山的人看来,也许是可怜又可爱。

监视器里的画面放大到荧幕上会有全然不同的感觉。后来戎真在电影节看到这一幕,女人轻咬着烟头,红色的口红微微斑驳,风吹乱了颊边的发丝,她望着远方,眼神平静,却忽然垂眼无声地笑了。

镜头切回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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