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差不多安静了几秒后，沈嘉舜才意识到不对劲，就笑着补充道：“陈经理？”
“对，是我。沈律师，幸会。”陈南樟从严肃的神情也立马转变成了客套的笑容。
他从椅子上起身，向沈嘉舜伸来右手。
“幸会幸会。之前老听方经理提起，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寻常。”沈嘉舜回握着手，也是客套地寒暄着。
“沈律师更是，没想到这般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就有这么大的作为。”
……
整场谈话中，沈嘉舜跟陈南樟这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将职场话术拿捏得恰到好处。
根本没提及任何有关工作的具体事项。
但方经理在一旁却是松了口气，一向温文尔雅的沈律师刚刚居然是那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打架的。
幸好，虚惊一场。
“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大家……”方经理趁着两人聊天的间隙插话。
“陈经理，方便我厚脸皮蹭下今晚这顿饭吧？”沈嘉舜难得再一次厚着脸皮说道，要不是等下叶昭予也要一起去吃，他才不乐意奉陪着。
“当然方便，这是我的荣幸。”陈南樟起身，客套地说着。
沈嘉舜看着陈南樟熟络的职场话术，脑子里是一百个疑问，总结到最后只剩一个。
“难道她喜欢的是这种性格的人？”
晚餐的位置订在了华信附近的一家酒楼里，这距离虽不远，但还是需要驱车前往。
等到地下室，该选择谁坐谁车的时候，沈嘉舜直接向一旁的许瑾使眼色，许瑾会意，将叶昭予拉到了沈嘉舜的车，但叶昭予却径直跟许瑾坐到了后座。
她可不敢搞特殊，坐在沈嘉舜的副驾驶座上，让许瑾单独坐在后座里。
陈南樟见状，只得自己开了一辆车。方经理则是开了另一辆，载了小李跟小张。
这家酒楼算得上绥城小有名气的一家，装修格调以复古风为主，隐约中也能感受到其中高贵所在。菜品则是主打私房菜，一般商务宴请才会到这种地方。
沈嘉舜入门的时候，免不得仔细端详了下，看来这陈南樟真是豪气，直接带他们来大破费了。
在准备入座之际，沈嘉舜见陈南樟盘旋在叶昭予身边，他只能故意又不漏痕迹地坐在了叶昭予跟陈南樟的中间。
坐下后，他甚至还幼稚地想，好像只要有他在，他们之间就永远隔着一道横沟似的，永不可能。
可转念一想，他不就成了偶像剧中那恶毒男二了吗？他开始后悔自己不应该听邢戎的话，看那么多偶像剧的，害得他容易“精神分裂”。
沈嘉舜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的举动怎么一改往日沉稳作风，就是不受控制地幼稚起来。
不过好在，碍于情面，他还是将这一切做得自然正常些。
这是陈南樟第一次见到沈嘉舜，他想起之前方经理口中那个长相帅气，稳重能干的沈律师。
他确实也这样觉得，闻名不如一见，长得倒是挺帅气的，只是这稳重能干，他见他这举动，难免持保留态度。
菜边上，他们也边吃着，每道菜摆盘都很精致，但是每道菜的份量却甚少。
与这般高贵相比，叶昭予还是想念她们几个人在绥城某大排档尽兴吃吃喝喝的欢快。
至少那里，不用那么多场面话与客套话，也不用那么多规矩。
大家刚落座不久的时候，在华信里资历最浅的小张就很熟练地帮每个人倒了茶跟酒，连服务员的活都给揽去了，愣是把整个场子搞得有些等级观念。
“来，让我们举杯庆祝，感谢陈经理的邀请。”方经理起身，举起酒杯大呼，“我先干了。”
叶昭予本想跟着其他人一样举起酒杯，但是一旁的沈嘉舜却阻止了。
他压低声音叮嘱：“喝茶吧。”
叶昭予有些犹豫，这种场合端起茶杯的话，好像有些格格不入，但她看着沈嘉舜严肃的眼色，也不好跟他唱反调。
毕竟，她很少见他这种表情。
叶昭予很少喝酒，每次只要碰一些就容易微醺，说话也会比平时唠叨许多。
上一次估计是跟沈嘉舜一起喝酒，把他给吓到了吧。也是，如果等下喝醉了，在顾问单位面前坏了他的脸面，那可就糟糕了。
她可不想坏了他的脸面，更不想坏了自己的。要不然，自己喝醉酒发起酒疯来的话，之后在华信还怎么混？
她不免觉得沈嘉舜这一举动有些贴心，考虑得也挺周全。
“小叶，你怎么只喝茶啊，这种时候，要给陈经理一个面子啊。”方经理眼尖，很快就看到叶昭予端起来的是茶杯。
“方经理，昭予对酒精过敏。”沈嘉舜瞎掰了个理由。
“沈律师，这理由好像有些牵强吧。”许是喝了些酒的缘故，平时对沈嘉舜还留着情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