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唐怊帮她拨开脸上沾到的头发,无声提醒:别跟她吵。
夏加一马上清醒,客客气气说:“妈,不好意思,我就是太着急了。我阳了还没好,不能坐车回去,只能找姑姑帮这个忙。”
对面又没了声,一阵窸窣后,夏明康说话了:“加一,你这工作很一般啊,要不就先不签,再找找看。”
“爸,你没去人才市场,怕是不知道现在的行情。大学生不值钱,一般都只能打打零工,工资就三千,我这个至少有社保和医保,已经是走大运啦。要是丢了这个工作,那我可能每个月要找你借点钱吃饭。”
夏明康叹气,说:“户口本带在身上,你好了就过来拿。你妈还在住院,佳怡担心她,又特地回来看看,晚点就到。”
这是拿夏佳怡对比,好叫她看清自己的狼心狗肺呢。
夏加一装糊涂,不受影响地说:“那我下午再测一个看看,转阴了就来。我先挂了啊,爸,你记得发个位置。”
之前就没想过要羊入虎口,所以压根没听糊涂舅舅说了什么,这位置一发,她才发现医院离她有多近。
眼科医院,离地铁口就几百米,坐上公交,下一站的站台旁就是了。
她惊出了一身汗——要不是最近阳了没出门,那就有可能被凑巧看到她行踪。
她被缠上不要紧,要是扰了他清静,那就麻烦了。
她把手机一扔,抬起腿想练练基本功,动的幅度一大,疼得直吸冷气。
他马上翻起来接住往下掉的腿,帮她平缓落地,嘴里说着“对不起”。她不想给他加压,搓着胳膊说:“睡久了,僵了。”
他重新躺好,不紧不慢地帮她按摩背和腰。
“结婚的事,先瞒着他们,免得狮子大开口。”
“好。都听你安排。”
身上不疼了,她又有了开玩笑的兴致,勾着他脖子问:“那你准备给多少彩礼?”
“都给你。”
“那不行,他们拿了就拿了,然后一毛不拔,凭什么呀?不过不给也不行,嗯,让我算算,现在肉价十几块,排骨二十几,我有一百二十斤,按均价十七来算,总价是多少来着?”
他忙着笑,没帮她计算。
她也在笑,笑够了,认认真真考虑,伴着哈欠商量:“晶晶姐说东冧的嫁妆行情是十几二十万,他们不会给我的,你别指望了。”
“嗯,我已经得到了最好的。”
她把屁股上的手拨开,握住。
“他们还欠表姐家十万八千,欠姑姑那边几万,至于二舅那,说还钱,他只会觉得侮辱了他,不用管。晚点我问问姑姑,把欠款加一加,彩礼就给这么多。当着大家的面把钱拿出来,顺路把账还了。见证人有了,该有的礼数也有了,不给嫁妆是他们的事,丢脸跟我没关系。好不好?”
“好。”
“我知道那些钱是被夏佳怡浪费的,我没有义务归还,可我还是觉得有心理压力。”
“因为你是个好人,是个极好的人。”
“这个好人在吸你的血。”
他不停地亲她,说话还得抽空。
“应该的,你是无价之宝,是我赚了。”
“还没亲够呀?”
“嗯,”他笑,又亲一次,接着说,“甜,忍不住。”
她一边笑一边翻滚闹腾,假意躲避,随后又抱着腿喊痛。他只好结束吃“糖”,帮忙按摩。
“先补钙,如果还有这症状,就去医院检查下,好不好?”
讳疾忌医的她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勉为其难地应:“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