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看我残了吗?”
“没有,但是……”
“小耳朵话多,有没有可能是遗传?”
“哈哈!”
“哥,快救我!”
“我洗过澡了。”
“腿还疼……”
唐怊翻坐起,望着窗帘发了会呆,把空调再下调两度,倒下再次试图入睡。
他不是毛头小子弄不明白自己的想法,但嘉琦的啰嗦并非全无道理。
她和朋友蹲着吃韭菜坨坨的自在爽快,他可能给不了——她在他面前总是偏拘谨的。
他的状况,目前看起来还好,但万一这种好转只是暂时性的呢?
最重要的是……谁能接受他们这样的基因?
疗养院那边,很久没消息了。假期该过去看看的,可这里是热闹轻松的,那里是冷清压抑的,他顺从心意选择了逃避。
他翻身对着门这一侧,无意识地哼唱起了那首《夜色》,唱到“还不足够吗,请抱紧我啦”时,突然停住。
还要给她找个声乐老师!
桌子中央堆着五个大包子,唐怊面前是一碟瓶盖大小的XS码,且个个开口。那位端着盆,坐在小板凳上唆剩菜米粉。
许嘉琦望着大包子为难。
夏加一抽纸擦了嘴,提醒他:“能吃几个吃几个。”
“我吃两个就好了。”
“那行,剩下的给我留着。”
她嗦完粉,再次擦嘴,拿了碗筷过来坐下,一次夹两个包子回来,又愉快地吃起来。
这好胃口昨晚见识过了,没想到早餐也吃这么嗨。许嘉琦忍着笑问:“为什么他的不一样?太小了吧。”
小笼包都能称大哥了。
她很狂野地摆着脑袋回答:“这样更可爱呀!小包几,萌萌哒。”
两个男人一齐笑了。
许嘉琦拿起牛奶盒一口气吸到底,突然领悟了:唐怊带去上班的牛奶也是小分量,在家则是盛出小半碗,配勺吃。昨晚他们进门前,她在关风扇,风扇正对着餐桌。唐怊的包子要挖开口子散热,带去艺校吃的午餐从来不和他们一块吃,因为他抗拒热食和大份。
唐怊安安静静地吃早餐,而他,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两个男人在后座讨论工作,她是尽职尽忠的司机,二三十分钟车程,一次急刹都没有,在拐进停车场之前提早放他们下车。
唐怊见她左拐的时机掐得刚刚好,忍不住问:“加一,你开车几年了?”
“去年考的驾照,之前帮朋友开过,最近开了几次。”
“技术这么好?”
“交那么多钱报的名,当然要好好学,交规我都记着呢,一条都没忘。你们先去,一会我自己找课上。 ”
出了事故那是要出钱的,绝对不能让它发生。
唐怊没说什么,许嘉琦抢着说:“好。”
车子过了栏杆,匀速滑下坡。许嘉琦又看了一眼,回头跟上唐怊,再次感慨:“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勤快心细,性格也不错,单从家庭这方面来看,评分高。”
“结婚不是为榨取对方的劳动价值和情绪价值。”
“嗐!不是你自己不认同我那套‘携手共进’理念嘛。”
“不要讨论这个了,行吗?”
“行行行,刘老师的方案说是星期五能交,到时候你帮我一起看看。要是有空帮忙配个乐就更好了,原创能加大分。”
“你以为编曲是拉屎,一蹲就有一堆?”
“哪学来的?”
这还是他们的清俊忧郁小王子吗?
某次他提醒她不要说“拉屎”,她就管去厕所上大号叫丢堆,挺形象的。唐怊咳了一声,催道:“十点多我要去文化局,你帮我看着点,累了就把她叫出来休息。”
许嘉琦喷笑,说:“她不会再去找虐了吧?”
唐怊眉毛一扬,笑着说:“难说,她这个人,思路永远不在你的猜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