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会找个机会检查一下。对了,他们说不知道你们要这么麻烦买胸贴做什么,反正有跟没有一个样。不要问我是谁,我是做好事不留名的红丝带?!”
里面不负期待地传来一声大啪,夏加一一边说一边往楼下冲,保险起见,迅速跑去了上次的秘密基地:横楼和竖楼之间的夹缝。
她觉得这里适合藏人,唐怊?觉得这里适合抽烟,显然两人都想错了。
再次撞上,有惊无喜,夏加一双手合十,做求饶求包容姿态。
唐怊夹着烟,指尖用力抵在额头上,想压制不容忽视的头痛。
夏加一复制了《东成西就》里周伯通偷放迷烟被抓包时的全套动作:摊手耸肩装无辜。这没有逗笑他,换来他一声嗤。
他皱着眉,用力吸了一口。
烟已经到了尾声,夏加一莫名其妙伸手,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捏走它,然后用力甩。
烟头这玩意,可不是靠甩能熄灭的。她只能扔地上,踩熄它,再从绿植上摘下一片叶子包裹,塞进裤兜里。
唐怊想起了自己上次随意丢弃的烟头,惭愧之下,没了被打扰的气,转身往外走。
据说这剧院经营不善,连年亏损,路灯就是明显的证据,出了楼道再没有一盏灯,全靠老天给脸,透了一点农历初九的淡月光。夏加一感觉此刻是最好的潜逃机会,不仅能躲避可能追出来的江涵,还能混出门卫室,于是赶紧跟上。
这女人有点公德心,但不多。唐怊默认她跟着自己混出来,但没打算放过她。他一出伸缩门就叫她:“走,卖葡萄去。”
她还以为他早就放弃了这门亏本生意,还有那个女人,谁知一样都没丢开手。
哥,你也太执着了。
同是受害方,她绞尽脑汁斟酌言辞,最终只挤出一句:“卖葡萄的人可多了,要不过段时间卖西瓜吧,不容易坏。”
他拉开车门,没说话,冷冷地看着她。
她应该顶一句“你卖葡萄关我屁事的”,可这瘦瘦的模样,天生招胖人怜爱。她老老实实拉开副驾的门,暗搓搓地想:要有什么歹心,我一屁股坐晕你,这身可怜的骨头,肯定会咔嚓咔嚓断裂。再说了,他长得比我好看,谁占谁便宜还说不定呢。
想是这么想,眼看这路越开越偏,她这心里也发毛。
“这时候,批发市场关门了吧?我听说开门特别早,凌晨三四点就做生意,所以关得也早,天黑就收。”
他继续沉默,单手扶方向盘,右手在到处摸,在烟盒里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然后继续摸索打火机。
她悄悄地用小拇指勾到它,完全握住,然后假装没事发生地问:“上次那葡萄不错,什么品种,多少钱进的?以后你问他们要箱子装,箱子比塑料桶透气,单串用报纸包着更好。那天晚上有两串都压坏了,人家只肯付一块五。”
她悄悄垫了两个五毛呢!
这一次他应了:“嗯。拿来!”
“我不抽二手烟。你不是才抽完吗?忍一忍。”
在这没人没车的地方碰上红绿灯,他老老实实停车等待,赶这间隙抽空看了她一眼。
她干笑两声,强忍尴尬说:“这烟沾得真牢,都不掉的。”
他转回头专心开车,她感觉这里似乎离墓地不远。
“你怕鬼吗?我以前有点怕,后来在奶茶店认识了一个小姐姐,她姐是入殓师,她跟她姐住殡仪馆员工宿舍,敢半夜出来上网打团战。她带我清明中元卖白事用品,来钱可快了,欸,过几个月你要不要试试?”
“现在不怕了?”
“对啊,穷鬼穷鬼,我也是鬼,遇上就是同类,怕个卵。”
他皱了一下眉,用很冷的声音说:“到了,你去摘,桶子在后面,没箱子。”
摘?
“下去,快点!”
我勒个去,敢情这是个无本经营,难怪不怕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