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口二郎可不敢打扰五娘,忙着去了隔扇外。
等他出去,五娘把自己腰上的扇子抽了出来,打开看了看,心道,得亏自己今儿带了把没字的扇子,自从那个口令灵验之后,五娘已经习惯手边备着扇子了,这不今儿就用上了。
五娘走到书桌前,嘴里默默叨念了一句吾有唐诗三百首,然后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扇面,直到扇面上冒出字来,才松了口气,这一关看来又混过去了。
身子放松坐了下来,再看扇面,已经有了一整首,五娘从头到尾念了一遍,是自己没背过的诗,因为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哪位诗人写的,名字就更不知道了,不过,意思还是能看出来,是一首咏牡丹的诗。
牡丹?五娘抬头看向门口的屏风,上面画的正是花开富贵满华堂的牡丹,而若仔细观察会发现,这天香阁中牡丹花不要太多,屏风是牡丹,镂空的隔扇亦是牡丹,就连吃饭的桌子,眼前的书案,都刻着缠枝牡丹的纹路,而角上花几上的青瓷花觚中,正插着一支大红的牡丹花,刚吃饭的亭子间里也有,名字叫天香阁,处处可见牡丹花元素,可见这天香阁的东家有多爱牡丹。
所以,扇面上冒出来的诗也是咏牡丹的,这明显是跟着情节走了,她记得小说里这种情节大多是穿书,那么自己也是吗?不然怎么情节对的这么好,不对啊,人家穿书不是作者就是读者,总之是知道情节走向的,哪像自己到现在都一无所知。
可要不是穿书,这时不时就冒出正对上情节发展的诗又是怎么回事?正想的入神,忽手里的扇子被人夺了去,是便宜二哥等不及进来了。
二郎举着那把扇子跟举着宝贝一样,来来回回的吟诵上面的诗句,每吟诵一遍,便要赞一声好,五娘看不下去,伸手抢了回来道:“二哥还是快些誊抄吧。”
二郎这才想起正事,忙提笔誊在纸上,见他写完,五娘把扇子收起来,摇了摇桌上的银铃,几乎就在她摇响的同时,谭掌柜便进来了,可见一直在门外等着呢。
看见书案上的诗,眼里的惊愕一闪而过,待接过去看了之后,躬身道:“万秀才果然名不虚传,此诗当真妙极,为表敬意,送上一块我天香阁的天香牌,请万秀才务必笑纳。”说着一挥手,后面的小厮呈上托盘,托盘内是块木牌。
五娘不等高风亮节的便宜二哥拒绝,伸手便拿了过来,开玩笑,自己费劲巴拉作诗,有好处为何拒绝,这可是凭自己本事挣的,拿的心安理得。
只可惜不是金的,哪怕银的也行,总比木头的值钱吧,也不能太武断,五娘掂了掂手里的木牌,有些压手,再看上面的纹路,不像是寻常木头,也不知是不是紫檀的,回头得找懂行的看看。
木牌正面刻着天香二字,背面是缠枝牡丹,雕工颇为精致,想是值些钱的,至于这木牌的用处,就得问谭掌柜了,想着看向胖墩墩的谭掌柜。
谭掌柜倒是没说话,他身后的伙计开口了:“此名天香牌,自我天香阁开张,至今十年间,统共只送出了五块天香牌,凡执天香牌者,不用提前预定,随时可来天香阁,所需花费银两不论多少,皆归天香阁。”
五娘眼睛一亮:“这么说,只要拿着这块木牌就算街上要饭的也能来你们天香阁吃上席喽。”
谭掌柜点头:“自然使的。”
五娘:“那这木牌能使几回?”
谭掌柜:“天香牌并无限制。”
五娘眨眨眼:“也就是说,可以无限次循环使用呗。”
谭掌柜虽从未听过这种新鲜词儿,但意思是明白的点点头道:“的确如此。”
五娘眉开眼笑,真没想到,自己今儿运气这么好,只白嫖了首诗,便换来了长期永久饭票,还是最高档次的饭票,相当于三星米其林餐厅的VVVIP,不,比VVVIP更牛,这个木牌可是不管消费多少都是直接免单的,以天香阁的消费价位,自己手里这个木牌说价比千金都不夸张。
而且,他这天香阁在清水镇都开十年了,每年来清水镇的有多少达官显贵,统共就送出去五枚,可见多金贵,这要是卖出去,肯定值老钱了。
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五娘的心思,谭掌柜又加了一句:“天香牌虽无限制可随意使用,却不能买卖。”
五娘心里切了一声,说白了,就是想勾着便宜二哥再来呗,如果便宜二哥下次来又即兴留下首诗,说不得这天香阁不仅没赔还赚了呢,毕竟如今便宜二哥的诗,可是能直接变现的。
想到此不禁道:“谭掌柜莫不是要把我二哥作的这首诗卖给书铺子吧。”
谭掌柜忙道:“此诗是万秀才为我天香阁所作,自然是裱好,挂在我天香阁中,怎会卖与书铺。”说着又看了一遍那首诗道:“还要劳万秀才题写上诗名。”
二郎看向五娘,五娘这才想起,扇面上貌似就冒出了一首诗,并无诗名,好像之前也没有诗名,这是系统BUG,还是系统觉得太简单,用不着写上诗名,那自己可就瞎猜了,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