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心的。”
高太监似乎也知道皇帝不会这么做,于是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这第二个法子,便是先予权不予官,然后将来,慢慢让沉学士专于武事。”
“陛下要成大业,必然要起刀兵,需要沉学士去做的事情,专于武事久了,也就慢慢绝了入中书的门路了。”
皇帝摸着下巴,琢磨了一番之后,缓缓点头:“这个法子似乎可行。”
“不过具体还需要慢慢思量,要把握好分寸。”
皇帝自言自语道:“沉七是两榜进士,要是表现的太露骨,他可能就撂挑子不干了。”
高太监微笑道:“沉学士与两个赵家都有仇,奴婢想,他是会尽心的。”
两个赵家,一个是淮河水师的赵家,而另一个则是燕都的胡赵。
听到“赵家”这两个字,小皇帝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他下意识的看向北边。
他在等一个机会。
等一个对赵阀动手的最佳机会。
这个最佳的机会,就是北齐皇帝驾崩。
只要齐帝一驾崩,北齐一定会整体收缩力量,再无力顾及南边,他便可以放心下狠手整顿淮河水师了。
想到这里,皇帝默默在心中自言自语。
“老东西…”
“病了这么久了,什么时候死啊?”
………………
与此同时,福州城杏园之中。
叶大小姐坐在沉毅的书房里,她抬头看了一眼正在低头写信的沉毅,犹豫了一下之后,开口道:“公子,你…”
“你明天就要南下广东么?”
“嗯。”
沉毅一封信写完,然后小心吹干墨迹,叠信的时候抬头看了看叶婵,轻声回答道:“那边的倭寇处理的差不多了,我要去把广州的市舶司给弄起来,手下的那些将军们打倭寇可以,应付起地方官,就真是一点本事也没有了。”
叶婵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公子离开福州之后,还会再回来么?”
沉毅有些诧异。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妾身知道,公子办完东南的差事之后,就会回建康了。”
“这辈子公子还会不会再回东南,都是未知之数。”
沉毅笑了笑,开口道:“我处理完广东的事情之后,就会回福州来的,毕竟沿海都司衙门设在这里,我还要回来办公的。”
“至于将来…”
沉毅顿了顿,继续说道:“多半也是要再来的。”
将来,朝廷与赵阀之间的矛盾一旦爆发,那么沿海都司下属的五卫,一定会被调集北上的,那时候沉毅说不定还会南下,来带领沿海都司五卫的官军北上。
叶婵起身,站在了沉毅的书桌旁,给他轻轻磨墨,一边磨墨,一边说道:“公子,今夜妾身住在杏园罢?”
沉毅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诧异:“本来不就是要住下的么?”
因为沉毅要走,所以叶婵要在杏园住一晚上,增加自身在福州的“威慑力”。
所以她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沉毅的书房里。
叶婵轻咬了一下嘴唇,低声“嗯”了一声。
“我去给公子整理床铺。”
沉毅伸了个懒腰,笑着说道:“好,我手头的事情忙完就去睡了。”
沉毅手里的事情已经忙的差不多了,因为第二天要赶路,他没有熬的太晚,过了一会儿之后,便回卧房里休息了。
卧房里,叶婵已经给他铺好了床铺。
确切来说,是地铺。
这段时间,只要叶婵在杏园里留宿,两个人为了做戏给内卫看,都是住在一个屋子里,她睡床上,沉老爷睡在地下打地铺。
本来,叶婵是执意要睡在地下的,但是沉毅态度强硬,她也没有办法。
进了卧房之后,地铺已经铺好。
这个季节外面的天气燥热,睡在地上反倒阴凉一些,沉毅先是看了一眼床上,见叶婵已经躺进了被窝里,他也伸了个懒腰,脱去外衣,穿着里衣坐进了地铺上,打了个哈欠之后,合身睡下。
沉老爷刚躺下没多久,床上的绝美女子便转过身子,用一只手撑起脑袋,静静的看着睡在地上的沉毅。
此时,月光刚好照在沉毅的脸上,让她得以看清楚这位年轻钦差的模样。
年轻…而又稳重。
叶小姐心神乱了。
而沉老爷则没有想那么多,他白天处理了太多事情,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
睡到后半夜的时候,沉老爷睡的正香甜,迷迷湖湖感觉到,一股香气扑面而来。
然后,一个身子钻进了他的被窝里。
“公子…”
迷迷湖湖之间,沉毅听到了一个女子在他耳边轻轻说话,语气轻柔而又坚定。